心底念头闪动，疑惑很多，不过陈枫并不着急，修行不急于这一时，此刻天刚亮，正是黎明时分，正好让纸人出场，推自己去倒垃圾。

折成纸人并不容易，现在折好了当然要出去显摆显摆，街坊邻居可能认不出来，但换个角度思考，因为太像太玄奇而不认识，岂不是更有面子？

再者说，现在镇上卧虎藏龙，单单商铺街中，张诚父子是修行人，还有三位老人家已入道，如果放眼乌山镇，肯定还有其他人能看出端倪。

想到这里，陈枫看了纸人一眼，纸人大汉身上顿时灵光外显，这么多灵光，应该可以发现特殊之处吧？

做好准备工作，陈枫顺着和纸人之间的特殊联系纸人，刚联系上，纸人便走过来弯腰扶住轮椅把手，平稳地推着轮椅向门外走去。

这个过程有点奇妙，和自己引动白鹤和山峰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那么粗糙，一来就放大招，纸人的动作很精细，很系统，而且很平常。

那么这到底是自己的想法，还是纸人的本能控制，或者两者都有？

默默体会了片刻，陈枫回了神，这个过程并不是瞬间的，只要纸人还在推轮椅，就一直在，也不需要急忙忙地体悟，现在还是先去听听小道消息。

外面还是那些老街坊在聊着家常，这几天的话题都是租房子的事，因为在海生家之后，又有两家租出了房子，只是不在商铺街。

“乌山景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政策倾斜，不然这几天这么多人租房，这还没过正月十五，不寻常。”

“确实，前两天乌山还有直升机出动，哎，小枫来了，小枫那天是坐直升机回来的，你有没有内部消息？”

“呃，小枫这是来亲戚了？是同学还是同事，来了乌山镇就好好逛逛，这里的风景还不错，保证好玩！”

陈枫闻言有些小得意，他笑着接话：“是我同事，如果是同学这也长得太着急了。这不是看我坐了次一千米的直升机，一好奇就过来了。”

“至于直升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或许只是普通的巡逻，遇到我在山里，就接出来了。”

“你们在山的哪里，是不是葫芦口？我昨天去葫芦口，发现土层都薄了一层，虽然花草树木看着没变动，但我一直守的那簇菌没了。”

“对，我也是，我专门种的一株老参也没了，但是给我换了一株年份更高的，看着须子老长了，不亏！”

“这哪是不亏，这是大赚啊！看来应该是葫芦口有什么变动，或者会建前几年说的风景区游乐场？葫芦口上面就是飞天峡，位置够大，适合！”

“有道理，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如果建了游乐场，游客肯定更多，人流量多了，商机自然就来了，看来大家如果要租，也要抬抬价。”

“小枫的同事，你有没有兴趣来乌山创业，现在前景好，机会多啊！我家可以租给你，底价租！”

“打广告打到人家面前了，害不害臊，就算要租也是租小枫家的，小枫家二楼还空着呢，可以住……”

一说到二楼，这位邻居陡然反应过来，止住了话茬，然后看向了陈枫，接着其他人也装作不经意地往陈枫这里看。

陈枫摇摇头，看来要尽快折出轮椅，飘上二楼了，不然再出现眼前这样的情况，也太尴尬了。

想到这里，他对着这位大婶笑了笑，开口道：“王婶不用看我，二楼我也租啊，只是三年没打扫了，恐怕要打个折，不过我同学壮实，打扫不费事，到时候全价租给他！”

“嘿嘿，那王婶就不和你抢生意了，如果还有同学要来创业，记得先来找我啊，我家真的租！”

“一定一定！”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都是每天见面的熟面孔，大家对陈枫也有充分了解，知道他不在意，便重新开启了话题。

陈枫听了一会儿，就联系着纸人大汉推着自己向街头的垃圾桶走去。

只要纸人还在推轮椅，和纸人的联系就一直在，而且时间久了，这种联系愈发深刻。

甚至此刻陈枫有种感觉，纸人似乎成为了自己肢体的延伸，就像形态特殊的手和脚，不用刻意控制，都在人体这个系统中，各司其职。

纸人的职责，就是正常推轮椅，这份职责就像纸人的本能反应，又不是单纯的本能，而是受自己思维影响，纸人本能发生变化后形成的特殊本能。

那么最初纸人的本能是什么？这种本能的本质是意识吗？成为自己手脚延伸的过程可逆吗？

感受越多，知道得越多，陈枫的疑惑也越多，不过疑惑本身也是一种修行，陈枫并不纠结，只是沉浸在这种肢体延伸的感觉中。

沉浸地越久，他操纵纸人愈发随心所欲，或者不应该叫操控，而是应该叫意识调控，自己的本能意识和纸人的本能似乎有了某个特殊的桥梁。

自身的意识通过桥梁影响纸人本能，纸人通过本能反应，做出各种动作，做动作的主体和主观存在并不是陈枫，而是纸人，这就是纸人的特殊性。

纸人不是一个单纯的折纸工具，或者说特殊的法器，也不是因为元神沾染有了些许灵性，而是真正具备本能，有自己主观的行为逻辑。

虽然不能称为生命，但也不是一般的灵性物品，而是介入两者之间，更偏向于生命的状态，或许推轮椅推久了，本能蜕变成意识，就能成为生命？

陈枫心底闪过一个猜测，还不等他仔细思索，不远处乌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熟悉的空间波动，波动一出现就瞬间蔓延开来。

陈枫几乎下意识地调动了元神之力和法力，只是想到张诚说的遗迹的本质，又有些犹豫，空间波动虽然在蔓延，也只是遗迹的门户，并不伤人。

而且就算有危险，空间波动短时间内也不会蔓延到乌山镇，既然如此，要不去遗迹中看看？

只是还不等他下定决心，身后的纸人身上灵光大量，接着调转方向，推着他向乌山冲去。

纸人走动的速度很快，轮椅也转动地很快，却不颠簸，反而平稳无比，而且陈枫感觉轮椅转动地越来越快。

最开始如果是小跑的速度，那么几步以后，身旁的景色倒退地越来越快，快得不像在走，而是在飞。

与此同时，感受到空间波动出门的张诚，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灵光闪烁的大汉，正推着陈老板向前。

开始一步是一米远，接着一步两米远，然后一步五米，一步十米，一步百米，每一步都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仙家神通，缩地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