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三更已至。
整个别院沉静,唯有大夫人房间仍亮着烛光。
火烛跳跃,就像大夫人不安的心思。
她辗转反侧,忧恐沈玉蝶杀人事情暴露,迟迟无法入眠。
此事她又不能跟他人述说,只好独自一人思索着该如何打消沈玉蝶杀人嫌疑。
这事并不好办,眼瞅着沈玉蝶已被沈洛音怀疑,若是贸然做些什么,反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嫌疑。
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时间流逝如白驹飞邓,眨眼间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院落中响起扫洒丫鬟们劳作声,府邸开始活泛起来。
天亮了。
整整想了一宿,大夫人可谓绞尽脑汁,仍没想出确切好办法。
急得她嘴角起泡,嗓子发哑。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每过一天沈玉蝶就危险一分,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才行。
不经意间,大夫人见到放在桌子上的箩筐。
她飞快穿鞋下地,来到桌前,看着箩筐里摆放着未缝纫完的衣物。
这是她给沈玉蝶孩子缝制的衣衫。
刹那间,大夫人心中有了主意,唤来守夜流云。
“吩咐下去,就说我今日头疼的厉害,谁也不见。”
流云答应着,便退了下去。
众人听到大夫人命令,便有人顶着关心名意过来打听。
流云四两拨千斤得打发回去。
过了晌午,大夫人仍未出院落半步,别说见人,就连饭都未吃上一口,还不让人去禀告沈老爷。
流云很进着急,又不敢违抗大夫人命令。
沈洛音在府中听到大夫人生病消息,派芸儿来到别院探望。
“今早大夫人唤我过去,便说她头疼得厉害,不想见人。”流云如实述说着。
“当时大夫人脸色苍白无色,眼袋发黑,显然是被头痛折腾一宿的样子。”
芸儿回到摄政王府,转述了打探消息。
沈洛音听闻,命人从库房挑出各种上等药材,连忙派人送到别院。
沈大夫人生病了,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飞进了沈玉蝶那里。
沈玉蝶听到母亲生病,心如疾火,急忙回别院探望母亲。
傍晚。
大夫人只吃了三勺稀粥,摆手表示再也吃不下,命人端走。
此时,她变得更加虚弱,就连说话都变得困难起来。
急得院落里的丫鬟、婆子们直打转。
“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做什么,我还没死呢。去,派人把蝶儿叫回来,就说我想她了。”大夫人强撑着说完这番话。
下人们哪敢耽搁,赶忙赶车去请沈玉蝶。
沈玉蝶再听闻大夫人已病重如此之深,顿时心疼大夫人,顾不得其他,和刘夫人打了个招呼,便坐着车来到别院。
“母亲!”沈玉蝶扑倒在大夫人床塌之前,眼泪就哗哗直流。
闭目养神的大夫人,微微睁开眼睛,微笑看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你来了。”见到沈玉蝶那刻,大夫人精神猛得上来,眼睛变得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