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杀我二弟,当我是死的?”
宁谦诀到了。
他要处理济王以及凌太妃,本就晚上了一些,而在路上又收到了云御凡的信,这才晚到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恰巧发现了这一幕。
而屋内一袭洁白身影,也走了出来,只是比宁谦诀晚了一步而已。
但那三根银针,却没有丝毫的迟到,两根银针扎在了三长老的眼睛上,一根银针直直的扎入了眉心。
三长老就连宁谦诀的话也没听到,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落下的地方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你怎么来了?”
云亦染对于宁谦诀的出现,有几分惊讶和不解。
“你来了,我就跟来了。”
宁谦诀毫不顾忌颜面,在路上的这几天,他想清楚了太多,他志本就不在皇位,但这一声他想守护的人,却只有一个云亦染。
追媳妇的路上,要脸干嘛?能吃吗?
云亦染眼睛微微眯了下,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川贝。
“还不扶着你家少主进屋?我废了那么大劲,可不想砸了招牌。”
云亦染扫了一眼川贝,但却没有看洛星歌和宁谦诀。
转身就回了房间。
这个家伙过来了,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看来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了。
“三妹。”
洛星歌被扶着,缓缓的走入了大厅,正好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他语调很轻,怕是惊扰了云亦染。
“二哥。”
云亦染将那蝴蝶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虽然棱角硬朗了几分,那也是易容的结果。
宁谦诀直接走入屋内,坐在了云亦染的旁边,仔细的拨着葡萄皮,随后放入云亦染前面,那干净的小碟子上。
“喂,你怎么猜到是我?”
云亦染才不相信,这家伙那么能猜。
“小叔叔告诉我的,说你去了神医谷看诊,加上以前我的冰魄针送过去,却没有人接诊,就有了猜测。”
宁谦诀没有任何的停顿,脸上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凤棋捂着嘴,看着一脸无奈的主子,心中有几分好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皇上,居然如此不要脸?
还小叔叔,谁是你小叔叔?
“小叔叔。”
云亦染撇了撇嘴,看来家里还有个出卖的人。
远在烈京的云御凡,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继续苦命的看着奏折。
他此刻后悔死了,宁谦诀那个不要脸的,去中立之地追媳妇,却把烈京一大堆事,都堆在了自己这,这是什么人啊,世界上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三个人旁若无人的聊着,灰衣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神医谷百年的和平,没想到今日被打破了。
“洛天谢过阁主。”
老者走到云亦染的前面,微微弯腰。
云亦染快步站起,双手轻轻微托。
“洛谷主客气了。”
灰衣老者直起身,他就洛星歌一个儿子,真心感激。
“让父亲忧心了。”
洛星歌看着年迈的父亲,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内心微微酸涩。
灰衣老者摆摆手,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总感觉阁主在哪里见过。”
灰衣老者看着云亦染,以前云亦染带着面具,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但他的眉眼仿佛有记忆中的痕迹,却一时想不起。
“我和谷主从未见过,谷主怕是认错人了。”
云亦染却笑了笑,宁谦诀看没有自己的事儿,就老实的坐在那,拨着一个个的紫色葡萄。
云亦染极喜欢吃葡萄,但又嫌弃麻烦,所以她很少动葡萄。
“上了年纪,记忆有些模糊了,你们聊着,我去处理下谷中事物。”
洛天哈哈一笑,大步走了出去,神医谷可是一团乱麻,三长老的人要安置,弟子要安抚,还有哪些损坏的东西,都要收拾。
“二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多休息。”
云亦染对洛星歌点了点头,刚要提步迈出,洛星歌的声音有着几分急促,是他从未有过的样子。
“三妹,你恨二哥吗?”
云亦染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一脸忐忑的洛星歌。
缓缓的摇了摇头,“二哥,你早就知道情巫的存在,是吗?”
洛星歌停顿了下,随后这才点了点头。
情巫存在,紫铃死,洛星歌更加没有命活。
即便这样,二哥依旧只是清冷的站着,并没有阻止自己,放过紫铃是自己的选择,她从未怨过。
“二哥,我从未恨过,甚至从未怨过你。”
云亦染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荡着波光,格外真诚。
洛星歌浅浅勾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喂喂喂,我拨了好久的葡萄。”
宁谦诀端着小盘子,一脸笑意的递了过来,云亦染看着一堆葡萄,绿绿的颜色。
“凤棋,端上。”
吩咐完凤棋,就转身离开了,那轻勾的唇角,那如月牙儿一般的眸子,显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主子,你喜欢皇上。”
回到屋子内,凤棋看着此刻眉开眼笑的主子,轻轻的叙述了一句。
云亦染点了点头,净手后抱着那个小碟子,坐在了床上,歪着脑袋。
“是呀,应该是喜欢吧。”
“洛少主也喜欢主子。”
云亦染抬头看了看凤棋,不出一语,只是浅笑着摇摇头。
以前她不懂,但被宁谦诀强势打破了壁障后,她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此时的她自然明白了,二哥怕是喜欢自己,但她的心里已经装了人啊,她给不起。
“我休息了。”
云亦染将小盘子放在桌上,净手后趴在床上,声音是发自鼻音,不在说话。
“大哥怎么会过来?”
“来寻三妹。”
屋内的两个男人,均是玉树临风,一个如雪山之巅的冰莲,一个如银河闪烁的星光。
每一个,都是凤毛菱角的存在。
“大哥,三妹不适合皇宫,她不是金丝雀,困住她,她就少了笑颜,她更喜欢自由。”
宁谦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