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院落中一个信号弹,就这么放出天空。
“王叔何意?”
“拨乱扶正罢了。”
济王嘴角冷笑,明王那笑意收了起来,背部挺直。
一时之间乾云殿一片混乱,一队队的士兵从外面奔了进来。
宁谦诀和云亦染对视一眼。
“王叔要反?”
济王呵呵一笑,本来他今日就有布置,但没想到被一个小丫头,逼到了这一步。
“成王败寇,宁谦诀,主动交出玉玺,我留你一条命。”
济王看着宁谦诀,眼睛如毒蛇一般,仿佛吐着红色的信子。
“王叔,你不会。”
宁谦诀却笑了,他本就有准备,甚至为了这个局,他布置了三年。
而王叔也同样布置了不止三年,怎么会留下自己的命?
“太聪明的人,往往都死得快。”
济王冷笑一声,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王爷。”
“王爷。”
这是一队队人,跪在了济王的面前。
“殿内所有人统统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是。”
一阵哭嚎声,在大殿中响起,各家夫人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凤棋。”
“是。”
云亦染轻叫一声,凤棋带着红绯和宁谦梨,退到了角落之中。
宁谦寻护着明王妃,也走入了角落,只要是踏入这边的人,纷纷一剑毙命。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臣救驾来迟。”
一个男人带着三千人,挥刀而到。
一时之间,乾云殿中血流成河。
宁谦诀和云亦染背靠背而战,只要是冲上来的人,纷纷化为二人的剑下魂。
那一袭紫色纱衣,已经点上了红梅点点,脸上有着一滴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让那素白的小脸,更加美的惊魂动魄。
一刻钟过去了,乾云殿的打斗声,缓缓停下。
“宁谦诀,原来你早有算计。”
济王此刻反而放松下来,他最后的希望,却是西南大军。
“王爷在等杨泰的西南大军?”
云亦染看着济王,那眼眸中的光,她撇了撇嘴,她最喜欢的,就是灭掉敌人眼中的光。
“你……”
“我怎么会知道?”
济王惊讶的看着云亦染,他知道,完了,都完了。
他布置的时间,比宁谦诀预料的要早得多,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啊。
“偏寒领战役,你不该动西南大军,一个贺心远足够了,不是吗?”
云亦染看着济王,眼神中满是悲戚,那么慈祥的爷爷,每次对自己都是笑脸,忠心为国的将军,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中,何其可悲?
“哈哈,我防备了大将军府十年,防备了曲婉素十年,没想到却算错了你。”
济王仰天长笑,他下了十五年的棋,却被棋子反噬。
当年的小丫头,谁能想到成长到如此地步?
“即使没有我,你今日也不会成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济王,你失去的是民心。”
人就这么被压下去了,除了济王府的所有人,还有账本上的所有大臣,都被压入了天牢。
刚刚守卫军的迟来,就是怕济王府得到风声,有偷跑的人。
所以先动手的并不是皇宫,而是济王府。
“今日宫宴就散了吧。”
宁谦诀看着下方的大臣,脸上没有笑意,如鹰一般锋利的眸子。
“皇上。”
凌太妃倒在地上,不知道何时头发已经凌乱,脚步虚浮的站起来。
“差点忘了,把凌太妃和宁谦姿压入天牢,明日待审。”
凌太妃刚刚站起来的身影,就这么又倒了下去。
“皇上,我是先帝的皇贵妃,我是太妃。”
“是呀,太妃娘娘,能告诉朕,宁谦姿是谁的种吗?”
宁谦诀凑在凌太妃耳边,嘴角勾笑,语调轻快。
虽然他和先皇的关系,也没有多亲近,但皇室的声誉,还不容她们母女破坏。
“冤枉呀,皇上,冤枉呀。”
凌太妃被拖走了,宁谦诀揉了揉眉心。
一场维持多年的闹剧,终于该落幕了。
“皇上。”
明王看着一脸疲惫的宁谦诀,心中有很多话,却说不出口。
济王是他的皇兄,先皇同样是他的皇兄。
皇室的权利纷争,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吗?
“王叔,朕累了。”
宁谦诀突然感觉有些无趣,以前被济王压着,他有过让位的想法,但济王太过残暴不仁,他不敢让位。
宁谦寻扶着明王妃走上前,给云亦染擦了擦脸边的血渍,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孩子,苦了你了。”
云亦染摇了摇头,那张冷若冰霜的小脸上,带着了几分笑意和柔软。
“我有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心目中有奶奶的身影,还有已经模糊的爷爷,那双满是糨子的大手,总是覆盖在自己的头上,一双虎目满是柔和。
“我很好。”
云亦染从回忆中抽离,抬眼看了看明王妃,嘴角噙着的笑容,让人知道,她真的很好。
“小鱼儿,没事吧?”
这时一个黑衣身影,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一身血气,那右手中的长剑,还在向地面滴血。
但他脚步快速,一双眼睛只看到了少女,无视其他。
“小叔叔。”
云亦染脸上挂满俏皮,在云御凡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我没事,我很厉害的。”
云御凡揉了揉云亦染的头发,点了点头,那沙哑的嗓音中,有着宁谦诀和明王从没有体会过的宠溺。
“嗯,我的小鱼儿,自然是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