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绯脸上笑意盈盈,眼眸之中有着几分闪烁的躲闪,手中的手帕握在手中。
二十天了,绿倚没有消息传来,而鸣部一直传来的消息,均是没有主子的踪迹。
“老夫人,主子出去了,红绯也不知何时回来。”
“红绯丫头,你主子她是不是出事了?”
老夫人猛然咳嗽了几声,这几天心就不踏实,整日整日不能入睡。
“老夫人,红绯不知,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红绯嘴角噙着笑容,她的眸光中是某一种信仰,任何人都无法摧毁。
老夫人愣了下,眸光也柔和了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何苦为难红绯丫头?
“好,老婆子也陪你等,老婆子没那么脆弱,红绯丫头。”
老夫人走了,只是当日夜里,一个个的黑衣身影,在大将军府散了出去。
没人知道这些黑衣身影,来自于哪里,更不知道他们将去向何方。
洺源在五天前,就出了密室。
济王府一次又一次的搜查,先是平民百姓,后来是达官贵人,再后来除了皇宫都搜索了一边。
依旧没有找到那夜刺杀的人。
“王爷,且安心,中了那样的箭伤,也许早就死在了城外,无需担心。”
“他的手上,要是没有那封信,我如何会担心?”
济王将黑白棋大袖一挥,洒落了一地。
那个黑衣人潜入书房,取走了一封信,那封信上记载着济王势力的名单。
如果落入皇帝手上,不敢想象。
“我们的人全部散下去,在仔细搜索路线,十多天皇上那边没有动静,应该并不是皇上的人。”
济王此刻也恢复了冷静,一双眼睛如鹰一般深沉。
“但愿如此。”
皇宫。
“这都二十余天了,主子再不回来,怕是会露馅啊。”
一身明黄的颜色,坐在御书房的案几前,一双眸子有几分焦急的神色。
卓元在下方叹了一口气,而小顺子紧紧的守着御书房的门口。
“再熬熬,主子心里也有数,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
虽然卓元这么安慰,但心中却没有底。
主子任何时候都是冷静的,但他遇到了唯一的不冷静,就是逍爷。
任何关于逍爷的事情,在主子的身上,都会变成不冷静。
此刻被他们挂念的宁谦诀,一脸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人儿,此刻皮肤已经渐渐有了几分白皙,这两天的汤汤水水并没有少喝,那瘦巴巴的小脸,此刻也多了几分肉肉。
“大哥。”
云亦染浅浅的叫着,今日一早她清醒过来,看到了不一样的宁谦诀。
他不再和她斗嘴,他不再和她抢东西,他不再故意的逗弄她生气。
那一双眼眸,温润如水,沁人心扉。
“你再不醒,大哥都准备去敲敲阎王的门了。”
宁谦诀虽然这么说,但眸子却从来没有离开云亦染,手中的汤匙举起,将鸡汤送到云亦染的唇边。
云亦染也不矫情,饿了这么久,她浑身别说力气了,就连抬头,都有些费劲。
“大哥怎么会找到我?”
云亦染仔细的询问,她吐了血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但清醒后也无法睁眼,浑浑噩噩,不知凡几。
“无意之间捡到的。”
宁谦诀嘴角勾笑,用手帕擦掉云亦染嘴角溢出来的鸡汤,脸上噙着温和的笑容。
云亦染撇了撇嘴,她信才有鬼吧?
既然大哥不想说,她也不再问。
“距离我昏迷,几日了?”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奶奶那边怎么样了?
“二十一日。”
宁谦诀算了算日子,自己都没发现,竟然这么久了。
“大哥,我要回京。”
云亦染的眉头微皱,眼睛中闪烁着焦急,眸光潋滟,风光千里。
“你确定现在?”
云亦染愣了下,看看自己黝黑精瘦的样子,怕是会吓到奶奶。
宁谦诀眉眼如墨,看着云亦染呆愣的样子,挑了挑眉梢。
“赶紧吃些东西,回复下力气,写封信给老夫人送回去吧。”
云亦染有几分无力,她现在别说提笔了,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一时之间,狠狠的喝着汤,那样子就好像和鸡汤有深仇大恨一般。
宁谦诀很少看到云亦染有孩子气的时候,一时之间不觉得好笑。
云亦染能够自主起身,已经是当日夜里了,云亦染赶紧写了一封信。
“暗一,将这封信交给……”
宁谦诀看向了云亦染,那眼神中透着询问的神色。
“大将军府,畅愉院红绯。”
云亦染语调清韵,眉眼含笑,丝毫没有任何隐瞒,但还有些黑的皮肤,这个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美感。
“是。”
暗一双手托着信,就退出了屋子。
当日夜里,午夜时分,畅愉院依旧灯火通明。
一只长箭扎了一封信,就这么定在了畅愉院的大门上。
“叮”的一声,彻响了整片宁静的黑夜。
“红绯姑娘,我去。”
月娘拦住了要出去的红绯,毕竟不知道是敌是友,现在畅愉院得红绯姑娘守着,少不得她。
“不用。”
红绯却凝笑摇头,是友非敌。
红绯打开畅愉院的大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这才将那长箭拔了下来。
长箭的前面,定着一封信,信封上还滴着红色蜡油。
但信面上写着四个字,红绯亲启。
那字迹……
是主子。
红绯的神色有几分亢奋,取了信快步走回书房,小手微微的有着几分颤抖,将信件慢慢打开,看着里面简短的字,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月娘,麻烦你守着畅愉院,除了院子本来的人,老夫人和胡婆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是。”
月娘点了点头,现在月娘的状态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眉眼之中没有了以前的懦弱之气,而是一种佁然不动。
在畅愉院已经有些时日了,她每日和丫头们练武,虽然她什么都不会,也上了年纪,但她能刻苦,不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