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无邪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她那娇俏的小脸上,满是防备的神色。
“我们无意争夺仙兽,请各位速速离去。”
紫金面具看了看音无邪,一双黑雾般的眸子中,杀意渐渐缓了下来。
“我要带走她。”
音无邪愣了下,而那人的目光,却直直的落在逍爷的身上。
目光柔和情意绵绵,就如同宝贝一般,三千青丝不及此人的一缕白发。
“为什么?”
音无邪防备的看着,她现在心中更是焦急,洛星歌不来,她不知道逍爷的情况,一双睡眸满是慌乱。
“再耽误下去,她会死。”
那个黑衣人的周身,涌现着烦躁的气息,音无邪明显能感觉到。
“可是……”
黑衣人并没有等音无邪说完,只是一挥手。
那群黑衣人就将音无邪围在了中间,紫金面具已经将倒在地上的云亦染抱起。
动作小心,仿佛云亦染是那易碎的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音无邪冷静下来,这个人也许真的认识逍爷,不然怎么会那么小心?
“人我带走了,告诉洛星歌,他欠小东西一个解释。”
那踏着竹叶而行,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音无邪跺了跺脚,随即面色漆黑,眼睛中有着焦急的红。
“少主,你怎么样?”
音门的人并没有离太远,但少主不让靠近,她们也只能在外围守着。
直到天魔山的人踏空而行,他们才发现有人闯进去了。
“无事。”
音无邪带着人走了。
原本热闹的盛鼎盛事,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局。
田竹湖的所有势力,搜寻过后,终是没有找到任何仙兽的痕迹。
各大门派相互怀疑着,相互防备着。
洛星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一道刺目的阳光从外面照射到了马车内。
“咳咳。”
洛星歌深深的咳了几声,才感觉气息顺畅了一些,随后脑海中涌入的便是田竹湖的情景。
洛星歌眸子上沾染着沉痛,那痛苦之意,让他整个身体痉挛起来。
“少主。”
赶车的川贝,听到马车内的动静,立刻打开车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神医谷少主啊,一直清清淡淡,高高在上,俯视万千生灵,随心所欲的人。
何苦将自己折磨到此?
“川贝,三妹怎么样?”
川贝沉默了片刻。
昨日少主昏迷前,就吩咐寻找逍爷,可正片竹林,哪里有逍爷的身影?
“没找到。”
“没找到?”
洛星歌靠在车厢上,脸上的颜色更白了一分。
化源散。
无药可解,就算是他出手,也解不了。
但他却留下了紫铃的命。
洛星歌一张惨白的脸,闭着双眼,不再说话。
而川贝叹了一口气,继续去外面赶马车,希望尽快到烈京,寻寻逍爷的信息。
田竹湖三十里外的一个庄子。
“她怎么样?”
“主子,化源散,我解不了。”
站在黑衣人面前的老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而坐在床边的黑衣男人,此刻握着的碗,在他的手上一寸一寸的碎裂,那碗片割破他的手心,他竟然毫无察觉。
“谁能解?”
“化源散来自于神医谷,江湖据说,就连神医谷也没有解药,主子,无人能解。”
黑衣人的眼睛,是化不开的浓墨,那沾满鲜血的手在轻轻颤抖,心不断的收缩着,收缩着,那浓烈的疼痛,让他模糊了眼眸。
“可否拖延化源散的药效?”
“那颗雪灵芝,已经喂了下去,现在只能等。”
老者的脸上也有几分无奈,他第一次看到主子满脸焦急,那一双眼睛就好像慌乱的小兔,这还是那个决定生杀,主人生死的主子吗?
“出去。”
声音很冷,很低,老者行礼,退出了屋子,将房门紧紧的关好。
屋内的人一袭黑衣,看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小脸。
“小染儿,我该怎么办?小染儿,只要你活下来,我做什么都行,求你。”
那带着鲜血的手,握着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边。
感受着那小手的热度,他才能感觉到,他的小染儿还在。
此刻的云亦染能够听到外面的话,能够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但她的眼皮如有万斤重,根本睁不开眼睛。
那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从胳膊滑下。
是哭了吗?那温热的泪。
云亦染的心中着急,可她却无能为力。
没有人看到,云亦染的眉心七彩闪烁,明明灭灭。
烈京依旧一片平静,洛星歌回到烈京后,第一时间就是去大将军府拜访,但老夫人神色如常,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洛星歌这几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去了和三妹去过的流民地,去了和三妹吃饭的松花楼,去了和三妹喝茶的春水,走过了他们走过的路,但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音容笑貌仿佛只在自己的记忆中。
“少主。”
洛星歌病倒了。
急火攻心,川贝喂了好多次药,人还是没有清醒。
神医谷谷主亲自将人接回了神医谷。
一切暗潮涌动,都在暗中。
而平明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朝堂依旧每日纷争。
一天,躺在密室的人,猛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怎么了?”
凤棋疑惑的望去,而那人却捂着心口的位置,一脸的疼惜。
“小鱼儿去哪里了?”
“仙兽降世,主子去看看情况,应该没有危险。”
“我要出去。”
云御凡一脸的坚持,那不容拒绝的神色,和主子居然如出一辙。
“你想做什么,让我去。主子废了无数的心神,才救下你,你不想主子的努力白费吧?”
凤棋虽然不明白,但知道这个人对主子十分的重要。
“去仙兽降世的地方查查,小鱼儿出事了。”
同时,在大将军府的老夫人。
“玉儿,去看看畅愉,在院子吗?我这心……”
老夫人默默的说着,十二年前,她的心也这么痛过,她失去了自己的夫君和唯一的儿子。
老夫人抚摸着自己的心,心中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