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寒领战役,烈国战神云枫和三十万云家军,全部战死,尸骨无存。
这不光是云府的痛,也是皇室的痛。
“确定了。”
宁谦诀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三妹虽然古灵精怪,但从不任性,做任何事情,都已经有了缘由。
云亦染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声音中依旧冰冷。
“在岳阳郡贺府,发现了当年我爷爷的求援信。”
一时之间,宁谦诀的身上,爆发了一种冰冷的气息,那种气息布满了杀意。
“好一个贺府。”
这等同于卖国。
此刻宁谦诀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那可是烈国的战神,那可是三十万的云家军。
身上怒意滔滔,心中怒火中烧,如果此刻不是在洛府,不是在二弟三妹的面前,宁谦诀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克制。
“大哥。”
云亦染那纤细而柔软的手,覆盖在宁谦诀的手上。
云亦染虽然在这个朝代,活了十多年,但很多思想,依旧延续在前世。
她只是为了安抚,就如同洛星歌刚刚掰开她的手,她也从未多想。
只是宁谦诀感受到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心中怒气就仿佛针扎破了气球,一瞬间就消散无踪。
那眼神之中,更是有着意味不明的色彩。
洛星歌看着,眉心皱了皱,但却并没有说什么。
阳光晴朗,岁月静好。
但屋内的气氛,却诡异万千。
云亦染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宁谦诀,就将那小手收了回去。
宁谦诀立刻感觉到,心里好像缺失了一角。
“你想怎么办?”
宁谦诀声音温润,看着眼前女孩儿那如有流光转动的瞳眸。
“血债血偿。”
云亦染的声音冷若冰霜,此刻周身的气息,仿若冰冻三尺。
“好。”
宁谦诀柔声应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耐心和柔和。
此刻的济王府。
疏离寡凉的男人坐在高位上,眼底带着冰冷和疏离。
“王爷,这银子怎么会不翼而飞呢?会不会是曹大人……”
说话的人一身灰衣,正是济王府的智囊军师,孔有礼。
孔有礼,在济王府已经多年,一直都是济王的得力手下,很多主意,都出自此人之手。
“让人去查过了,看守的人均是一击死亡,没有留下人和线索。”
济王的声音浅淡,那笔银子对他来说,有重要的作用,尤其是那批兵器不知所踪后。
“既然不是曹大人的手笔,这个手法也不像是皇上。”
孔有礼的眼眸中带着深思,灰色的衣袍,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个老头的样子。
“嗯。”
济王并没有说什么,声音低沉,只是应和了一声。
“最近曹大人可得罪过什么人?”
孔有礼的心中一惊。
曹府的银库可是高人指点过的,所有的巡逻侍卫,并不属于曹府,而是来自于济王府。
说好听一些,是寄存。
说不好听,就是借个地方,出了事还需要曹府担着。
如果是针对济王府,不会拿曹府开刀。
“管家。”
济王拿着手中的棋子,就仿佛只是一个棋痴,他所有的心神都在棋子上面。
“王爷,孔军师。”
管家进入大厅后,就给二人行礼。
坐在首位的济王,并没有任何的关注,但对于王爷的状态,二人也已经习惯了。
“管家,曹大人近期可得罪过什么人?”
管家皱着眉想了想,有几分不敢确定。
“曹大人倒是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过据下面的人说,曹大人的长女,在永宁伯夫人的菊花宴上,的罪过云小姐。”
管家可不敢相信,这件事和曹府的事儿有关。
“云小姐?”
孔有礼皱了皱眉。
“是,大将军府云小姐。”
管家低声回答着,这位孔军师在济王府,可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他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存在,可不是他一个管家可得罪的。
“好了,我知道了。”
孔有礼应了一声,管家行礼便走出了大厅。
“会不会是大将军府?”
孔有礼刚刚问完,脸上布满了纠结的神色,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会,大将军府只有老夫人一人,还有一个女娃娃,没有这样的人脉和势力。”
那曹府的库房存着的,可是五百万两现银,还有两箱金元宝,更不论古玩珍宝。
这些银子是多年所存,一朝丢失,浪费了众多势力五年的努力。
“今日黑市,可出现这批东西?”
济王似乎问得无意,就连眼皮都没有掀起。
“我已经吩咐人盯着,至今没有任何人出手。”
济王只是点了点头,代表自己听到了。
孔有礼脸上带着几分狠绝,那黑小的脸上,带着一股杀意。
“曹宏胜留不得了。”
本就是一个挡箭牌,事情暴露后,可以推出去的人,没想到这点事都办不好。
“办的干净些。”
济王的眼光,一直是低垂的,这时候抬起头,看向了孔有礼。
那语气,那眼神,就仿佛在说。
今天天气真好。
孔有礼眼神眯着,眼中如淬蛇毒。
“王爷,放心。”
济王点了点头,以绝后患。
月朗星稀的夜晚。
秋风瑟瑟。
一道道黑影,在这宁静的夜划过。
云亦染喝了两口新酒,此刻有些醉眼朦胧,手中拎着酒壶,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一蹦一跳的走着,嘴里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歌曲。
这时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意,云亦染本能的转身,躲在了一颗大树后。
“滴答”,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云亦染的脸上,云亦染摸了一把脸,那鲜红的颜色。
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清晰可见。
云亦染一抬头,可是还没等有动作,树上的人已经跳了下来,一手捂住云亦染的嘴。
“是我。”
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几分低沉。
云亦染本就没有挣扎,她想弄死一个人,还不至于挣扎。
但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让云亦染的瞳孔有了几分隐晦不明。
身后的人晃了晃,云亦染皱了下眉,嫌弃的扶了他一下。
“和我走。”
云亦染声音很轻,在这漆黑的夜里,萧瑟的风中,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