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城距离瓦屋山甚远，四人快慢不一，半路遇上大河，租了条船，沿着河流而下，便快了许多。

路上，鹿鸣趁机找了个机会问王长龄道：“王道长，我如今兼修武道和鬼修，却不知道长有何提点之处。”

王长龄道：“惭愧，我一生精研道法，却是对武道和鬼修都一窍不通。”

鹿鸣笑道：“道长谦虚了，其实在下也有信心向道，不知能否拜在道长门下，修行道法。”

王长龄道：“道法师承，讲究缘法，非是有心推脱，而是你我无缘，无缘啊！”

鹿鸣哑然，挣扎道：“我与马道长有缘不？”

王长龄道：“也无缘，若是无缘，便不得传承，否则必有祸事。”

缘法这个东西，一深究就成了玄学，鹿鸣只好无奈放弃。

鹿鸣求学未遂，倒是李思思知道了他以非人非鬼之身开穴通脉的事后，也试着开始重练真气。

或许是阳界天地元气浓度远不如阴阳界，因此她恢复得很慢，一天也不过开穴几个，不够这已经让李思思高兴不已，毕竟比昔日练武之初快了不知多少。

河上行了约莫两日两夜，眼见前方一座大山仿佛拦江耸立，岸上更有连绵的桃林。

此处并未下雪，却还是秋日，不过桃子都落了，树上光秃秃的。只是桃林极大，一路下去，怕是不下十里。

四人决定靠边下船，正好寻村民打听凌霄上人的所在。

踏足江岸，才发现桃林远比在江上看到的还要大，无边无际，怕是不下万亩。

若是春天桃花盛开时来看，十里桃花，定然是一道盛景。

众人原以为这么大的桃林，养护的人应该挺多，但是走了好一阵也没见着人。

最后还是鹿鸣找了一条小径，沿着小径前行，走了四五里，才看到一间青瓦房，屋顶炊烟缭缭。

瓦房外有个小青石坝，周围一圈用黄土加石块砌成的半人高的土墙，树木枝丫编成的柴扉虚掩着。

坝子里有一个老者正坐在小凳子上搓草绳，地上一堆已经晒干的稻草。

旁边还卧着一只黄狗，懒洋洋地睡在那儿，耷拉着眼皮子。

老者身穿青色棉布上衣，头上裹着一片黑巾，下巴一丛浓密的花白胡须，年约五十上下。

马长春刚要上前问话，却被师兄拦住了。

王长龄笑眯眯地隔着墙朝老者问道：“这位老丈，我等路过这里，能否讨碗水喝？”

那老者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道：“当然可以！”

他拍掉手上的草屑，站起身来，打开了柴扉，邀请几人入内。

青石大水缸就在屋檐下，待马长春取出革囊盛满水，鹿鸣接过用对半剖开的葫芦瓢舀了一瓢，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冰凉清爽。

王长龄趁机问道：“老丈，再向您打听个事儿，您知道这瓦屋山有位凌霄上人在哪里修行么，我等也是修道的后辈，远道而来，有事求见这位上人！”

老者道：“我就是个管桃林的老头，这凌霄上人倒也听说过，不过据说他生平最是闲散，而且瓦屋山太大了，连绵数百里，怕是难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