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想着从前,恨不得立刻冲进屋里,掐着他的脖子好好问问,到底是他的女儿重要,还是整个镇国公府,百十号人重要?
可是,当她隔着窗子,看到那个静静地躺在床上的苍苍白发的老人时,心里面就是一个哆嗦,什么都不敢想了。
郑国公府中。
郑国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郑国公夫人与他的子女,媳妇团团坐了一屋子,其中还包括,昨天参加了宫宴了两个适龄的庶小姐。
郑国公世子看着自己的父亲,满脸的不奈,哀声道:“爹啊,您老快别在哪儿转了,再这么转下去,儿子这头,没有被吓到,也要被您转出个好歹来了。
宫里面,就算妹妹不济事,不是还有姨母呢吗?
就算是造反,咱们府上都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郑国公被自己的儿子说得,整张脸青紫一片,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唬着脸道:“你以为现在是什么事呢?你姨母这行为,可不就是在造反呢吗?
最可恨的是,你那妹妹,进宫都一年了,还没有跟皇上正式圆过房,倒叫个破落户家的庶女占了先,怀上了龙裔!
你爹我能不急吗?说不得,什么时候,这灭门的祸端,就找上门了!要知道,当初立你妹妹为后,那位可是不怎么情愿的呀!
你姨母也是糊涂!”
郑国公夫人听着自己的丈夫一会儿数落自己的亲姐姐,一会儿又责怪自己生的亲女儿,脸上免强的笑容都挂不住了,把手中的茶碗往身旁的小桌上重重一磕,冷笑一声,“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当初我那姐姐张罗着你的女儿进宫做皇后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数落过她们两个。
怎么?这个时候,眼看着要落难了,就想着要把她们两个推到前面顶罪去了不成?
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她们,能有你的今天?”
郑国公被自家夫人说的,顿时一个激灵,冷汗都出来了。
当年,若不是娶了皇后的亲妹妹,镇国公的亲女儿,做为老郑国公的继室嫡子,上面还有两个原配嫡子的情况下,说破天去,父亲的爵位都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去。
更不可能这些年,无论是官场上,还是在家里,都稳稳地压两个兄长一头。
可是人嘛,一旦是觉得受了委屈,哪里还能想到自己以前沾的光?
郑国公此时,就是个中典型,一听妻子质问,顿时就炸了毛,“眼看着,咱们就要祸到临头了,您还向着她?
难道咱们就天生,活该被她拖累吗?”她自然是指慈宁宫的太后娘娘。
与他们的束手无策不同。
太后那边一点儿都没有坐以待毙的自觉,一连串的安排做下来,太后娘娘正襟微坐,疲惫的微闭上了眼睛,任由胡嬷嬷熟练地帮她揉着肩膀,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突然,殿前一阵喧闹,守门太监声音惊惶的传来,“王妃娘娘,您不能进去!太后娘娘已经吩咐过了,这个时候,她谁都不见!”
紧接着便是一阵以头撞地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隐约间,鲁王妃似是说了句什么,但是很快便被一声嘹亮的婴啼完全遮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