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刚刚在桌案前站定的秦嬷嬷脸立时出现一道浓重的黑线。
秦嬷嬷:!!!
张小果撅起嘴来,向吹了一口气,引眼前的刘海儿下飘动,抬眼瞟到秦嬷嬷凝固了的神色,心中一阵暗笑,脸却堆满遗憾与内疚,“秦嬷嬷,恐怕还要再麻烦您跑一趟,给太后娘娘说一声,佛经的事儿还是另找他人吧!”
“啊???”
秦嬷嬷抹一把脸的冰冷,再看手,漆黑一片,心里面的火气“嗡嗡”往起窜,刚要拿太后娘娘与家国大义去堵,张小果已先她一步,摆了摆手道:“嬷嬷,我忘记了,我不识字儿!”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秦嬷嬷的头,好半天反应不过劲儿来。
天知道,洗三宴,张小果把太后娘娘气了个半死,但是为了端着慈蔼的好名声,只能生忍着,不得发作。
秦嬷嬷刚好过去,便给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并且抢了全权监督的责任。
原本好好的,她也答应了啊!
怎么才半天的时间,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让她怎么跟太后娘娘交待?
看着她呆愣在原地,张小果笑眯了眼,轻轻走了过来,伸手在秦嬷嬷的面前晃了晃,故意惊叫道:“嬷嬷,回神啦!”
秦嬷嬷被叫醒,眼前便是一张绿色的笑脸,绕是心脏强大,也被吓得“砰砰”直跳,脚下踉跄,连退了数步。
然而,比这张绿脸更让人心慌的是:太后娘娘那边怎么交待?
现如今,帝都的哪个贵女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就算是不精,写个字儿,总应该会吧?
可是,眼前这一位偏偏不会,而且好像是真的不会……
秦嬷嬷百感交集,咬牙切齿的告退出去。
送走秦嬷嬷,张小果心情大好,兴高彩烈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再次站到了桌案前面,让贵娘撤掉了刚刚污掉的白纸重新铺过。
贵娘一怔,“娘娘,您不是不会写字儿吗?”
铺纸干嘛?
张小果笑着轻轻摇头,一转身,蹲在烧红的炭盆前,往袖子中一扯,拉出一根小树枝儿来,伸向前去。
火焰与树枝中的湿气相撞,发现“滋滋”的声响。
贵娘更加不名所以了,手中拿着纸,不错眼儿的看,半天不知道动。
等张小果重新站起来,这丫头还依然傻傻在站在原地呢。
“噗嗤!”张小果笑出了声。
“娘娘……”贵娘一脸羞赧,低头去铺纸,仔细看的话,两耳根处微微发红。
张小果摇着手中的小树枝儿站到了桌后,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贵娘的脸,然后低下头,开始写写画画。
只是这木棍烧得进间短,并没有全烧透,只画了几条黑线便再画不出痕迹。
张小果不得不重新回到炭盆前,再烧一次。
如些往复,花了好大的劲儿,张小果的一幅图才算完成,低头看看,线条杂乱,粗细不一,很多地方被她的手蹭到,黑污一片……
长叹一声,张小果把树枝丢向炭盆,看了两眼,也那张纸也揉成一团,丢了过去,心里面开始深深怀念前世的硬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