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尖叫出声，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包住。

是……方捷。

他好像用尽了力气，把我捂得无限紧，即便我想用力，也动弹不得。

知道是方捷，我的心已经软了，没挣扎，就那样任由他抱着。

不知道抱了多久，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喷出温热的气息……

“小白……我爱你……”

黑暗把声音无限放大……

“唔……”

我想出声，可在这仄逼的空间里，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有些暧昧。

方捷缓缓低头，靠近了我。

等我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时，神经猛得一绷，条件放射般别开了头，轻轻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气氛短暂的僵硬，随着灯亮起来，都缓和了。

我看着眼前消失了几天的方捷，虽然一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大男孩模样，但眼里藏不住的疲惫。

我扯嘴笑笑，拉开了窗帘，从西边投射下来的阳光还能照亮半个房间。

方捷愣在门口。

我和他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大概是意识到突然消失几天，难以启齿，方捷回避了我的眼神。

看着他低顺的模样，我的怒气和委屈都降到了最低值，心情也早已在刚才的拥抱中平复了下来……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眉头拧了拧，低头不说话，缓慢朝我走过来。

一双通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半晌，扯了扯嘴角：“没……事……”

所以还是不打算说吗？！

我别过头，走开了。

“那你要不要解释……这些天……”

“小白！”他打断了我：“搬去我那里，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说出来……我们之间就崩了……

我想起那天在公司大茶水间里听到的话，瞬间了然，自嘲地笑笑，问他：“因为你不知从哪里听说，我这房子，我的车，我的工作，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潘总的人？”

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竟如此艰难……

虽然如今年轻女孩被包养的消息屡见不鲜，但放到自己头上，还是难以接受。

方捷听了我说的话，没有半点惊讶，脸上的表情抽了抽，继续保持沉默……

我知道，他这算默认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离家出走？”

我死死地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到一点否认的情绪……可是，没有。

我笑了，“你真大度……明知道我被老板包养了，还能回过头来跟我说……爱我？”

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而痛苦。

“你就不怕头顶长出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么？”

面对我戏谑的说辞，方捷脸色难看得厉害。

我分明看见他攥紧了拳头，好像费尽了所有力气，去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