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说,一个人有钱,所以他活该喽?不管他这钱是怎样辛勤劳动以及光明正大得来的,总之,杀富济贫天经地义,活该他有钱!哪怕他是一个做过很多善事的大夫?对不对?你们啊——”一个老男人的浓重嗓门传来。
众人都望了过去,是村里的丁天工,他肋骨刚被杜宇接好,此时半靠在一个草席上,气喘吁吁道。
老家伙今天受了杜宇的恩情,现在却听其他人这样说,早已气的呼呼的了。
“做人总得有良心!你们哪!你们哪!呸!忘恩负义!”丁天工吐了一口,气呼呼拽着旁边女儿喜儿的胳膊,“姑娘啊,老爹又疼了,你替我骂两句!”
丁喜儿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没有理由让杜大夫出更多的钱!你、你们都明白的,但你们想趁机讹诈他!所有人都知道,杜大夫是个好人……你们只敢欺负好人!”
众人窃窃私语,却没人站出来说话。
“嗯……这个事情,”老孙头儿停顿了一下,“明天我带几个人,亲自去找杜大夫谈一谈吧,他是个仁慈的人,一定会为村子考虑的,当然,没有人会勉强他。”
众人窸窸窣窣还在说话的时候,张大奎却悄悄的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杜宇家。
杜宇在院子中发现了小家伙的爪子印。
那种特别的爪印,虽然混杂在了白日里众人的脚步中,但依旧依稀可辨。
爪印顺着墙角,一直到院中一棵老梧桐下面就消失了。
看来是上了树。
杜宇打着火把,但树上密密麻麻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
他口中一个呼哨,没有动静。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这么晚了……
杜宇突然想到,今晚村长老家的院子里,据说要召开一次全村会议。
不过今天实在太忙碌了,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打开门上的小隔板,外面露出一个脑袋。
是张大奎。
“哦,是大奎啊?”
“大夫啊,你果然在家里,大家都在长老的院子里呢。”张大奎道。
杜宇打开了门栓,让张大奎进来。
张大奎一瘸一拐,将草篓子摘下,放在墙角。
“是村长老让你来找我的吗?我今天实在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不不,”张大奎呲牙一笑,“是我要来找你的,我这腿想请你复查一下……”
张大奎拍了拍他的那条瘸腿。
杜宇顺手插上了门栓。
“好的,我去找个椅子,是谁让你去割草的?你这伤腿在没有痊愈之前,还是保养为好。”杜宇去屋子里拿了把椅子。
“你是知道的,要么我出去打猎,要么我去割草,总得干点事情,不然我老爹会用棍子把我另一条好腿也敲瘸的,嘿嘿……”张大奎笑着坐在椅子上,杜宇为他大致检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