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瞅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他们就这样走了许久,直到日上中天,太阳难得的在冬季洒下了和煦的阳光。他们也终于来到了一座叫做通山县的小县城。
由于遭逢乱世,城门口设置了岗哨。官兵们对进出的百姓盘查得极为严密。温雨和徐枫远远望着,没有冒然上前。
“官兵查得紧,你拎着个人头,肯定会被抓起来的。”徐枫说道。
温雨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向城门口的官兵走去。徐枫想拦也没能拦住。
官兵们远远地瞧见了温雨,立即紧张了起来。古时的女子很少单独上街,名门闺秀甚至都不会出家门的。而这个女子迈着一双“天足”,穿着一身黑衣,手里还拎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来,不由得让人不惊。
“站住!”官兵们将温雨和她身后的徐枫一拦,厉声问道:“你是通山县的人吗?”
温雨摇了摇头,说:“不是。”
官兵目光一扫,接着问:“你手里拎着的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温雨露出了笑容,说:“我敢打开,就怕你没胆子看。”
官兵闻言大怒,喝道:“嘿!你个臭丫头!”他说着就抡起巴掌来要打温雨。徐枫急忙将他拦住,赔笑道:“军爷息怒。这是我妹妹,不懂规矩,望军爷不要见怪。”
官兵“哼”了一声,抖开徐枫的手,说:“你们想进城?”徐枫重重地点了点头,赔笑道:“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进城倒也不是不行。”官兵仰头四处张望着,说:“不过,听说闯贼要过来了。你们要进城,得先证明自己不是闯贼。”
“如何证明?”徐枫茫然问道。
官兵哈哈一笑,说:“这个容易。”他说着就向徐枫伸过手来,五根手指上下浮动着。
徐枫呆了一呆,忙问:“军爷,这是何意呀?”
这官兵起了怒意,道:“你装什么糊涂!要想进城,交银子!”
温雨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这就是左良玉带出来的兵!”
官兵闻言更是怒极,指着温雨喝道:“你说什么?我们大帅的名讳也是你轻易叫得的?”
温雨放声大笑起来,将手里的包裹抛向了这官兵。官兵一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温雨笑道:“你把这个交给你们这儿管事的,哼!这东西可比万两黄金还要值钱。”
官兵听了立即双眼放光,说:“是什么宝贝?”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温雨面含笑意说着。
官兵半是疑惑半是好奇,便一点点揭开这包裹。他打开一瞧,不禁“啊!”地叫了一声,跌倒在了地上。他身后的士卒也都大惊失色,忙向后退着步子。
“这……这……这是谁的头!”官兵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都颤抖了。
温雨鄙夷地瞧了他们一眼,然后重新将头颅包好,说:“李自成的头。”
“李自成?你有何凭证!”官兵脸色铁青,但仍不忘质问。
温雨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那腰牌来,说:“您老看仔细了,这上面写了个‘闯’字。”
官兵接过来一看,牌子上果然是个“闯”字。但他仍是嘴硬,又道:“腰牌是你捡的也说不定!”
温雨冷冷一笑,说:“那你就把你们左大帅叫来,他是和闯贼交过手的,绝不会不认识。”
官兵心下凄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如何叫得动总兵官左良玉呢?于是他慌忙地拾起身子,说:“你们在此稍后,我进去通报我家将军。”他说完之后就忙不迭地向县城里跑了去。
徐枫看得是心惊肉跳,忙把温雨拉到一边,问道:“你真的要去见左良玉?”
温雨笑道:“咱们杀了李自成,如此大功还怕左良玉亏待咱们吗?”
徐枫尴尬地一笑,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