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深深地点了点头,发髻上的蓝色丝带也跟着摆动。
走到人最多的那里,看着密不透风的人墙,吴谦嘀咕:“不过,人那么多,怎么才能挤进去里面看呢?”
忽然他头上一阵阴风吹过,“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
“哎呦!”吴谦抱头回身一看,是小哥。
“小哥?你的鞋子洗干净了?”
小哥双手抱怀,怒气冲冲地看着吴谦,显然是对刚才吴谦忽悠他出丑和抛弃他先走在生闷气。他手一扬,向吴谦扔过来了一小块银子。
吴谦伸手接住,“小哥,这不是你刚才捡的银子吗?你怎么舍得送给我?”
刚说完话,吴谦就感觉到了不太对,这个银子的色泽重量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银子,像是炼铁时用的锡铅块!这东西猛一看像银子,也有人用这东西造假。
合着小哥费了半天劲,还踩了一脚狗屎,到头来捡的还压根不是银子
“呃小哥你别生气,这东西虽然不能当钱花,但毕竟是白捡的,说不定有用呢,是吧?”
“萧少侠你过来了。”米儿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挤不进去。”
“挤不进去?”小哥眉毛一挑,“那好办啊,我帮你!”
说完,小哥一把抓住吴谦,然后对着那堵围观人墙使劲往里面按,还趁机用踩过狗屎的脚往吴谦屁股上踹了几下。
“哎呦!小哥,你哎呦!你这是报复!”
被吴谦挤到的人纷纷叫骂:
“干啥子干啥子?”
“挤个锤子呦挤!着急投胎埋?”
“日尼玛踩到老子的脚咯!”
吴谦被挤在人群里晕头转向,一直到最前排才稳住身形。他回身一看,身边的几个彪形大汉正面目狰狞地看着他,吓得他赶紧赔礼:
“抱歉抱歉,路过看看,嘿嘿。”
看大汉们息怒了,吴谦这才看向最里面。只见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被一块破旧毡布盖着。尸体的旁边还坐着一个驼背老人在抽旱烟。
那老头看吴谦挤得太靠前了,用烟杆指着人群说:
“你们都靠后点,别破坏了现场,耽搁家属认人和官府查案子。要是官府怪到我头上来,我可担待不起。去报案的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吴谦听周围人议论,知道这老人其实是离这不远的住户,叫王老头,他早上起来捡粪,远远看到河边好像有几件别人扔的衣服,走近一看才发现其实是个人淹死在了河里,被冲到了岸边。
吴谦心想,这老人还挺明事理的,知道第一时间保护现场。
这时人群里有人问:
“王老头,你认识这人是谁吗?”
老人咂咂嘴,摇摇头说:
“好像在哪见过,有点面熟但是叫不上名字。”
周围人又说:
“那你把毡布掀开,让大伙看看,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王老头犹豫了一下,说:
“那好吧,你们可别害怕,这淹死的人,脸都惨白惨白的。”
王老头上前掀开了毡布的一角,把人脸露了出来,一个面无血色,表皮浮肿的人脸露了出来。
“呀!”
好多人吓得别过了头。
吴谦仔细观察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忽然听到一声:
“咦?这不是胡大哥吗?”
吴谦看向说话的那个人,是一个干干瘦瘦,流里流气,衣着邋遢,二十来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