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欺负咱们家!给我打!把腿打折了再送到官府,告他和小贱蹄子私通,合起伙来要害死我老婆子!”
吴谦心中暗骂,这王婆子真的阴毒至极!私通之罪是大罪,按律法女方是要被凌迟的。她对自己的二媳妇简直是够心狠手辣到极点了!
有小哥在,吴谦自然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可还没等小哥出手,忽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吼:
“住手!格老子的,你们的眼珠子是放在头顶上出气用的?敢打朝廷命官,我看你们是老太太翻筋斗活腻歪了?”
吴谦回头,只见一位身穿曲领大袖青色公服,头戴展脚幞头乌纱帽,嘴上两撮八字胡的矮胖家伙出现在了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衙役。
从官服的样式上看,他应该是璧山县知县。
矮胖家伙手一挥,“把牛家的人给我看好喽,让他们都跪下,可不敢伤到吴提刑!”
一群衙役跑步进了牛家,把上前要跟吴谦动手的牛家人挡在了一旁。
王婆子和几个眼尖的牛家人吓得脸色都变了,马上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知县官爷啊!你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这个人是小浪蹄子找的姘头,她要趁我牛家无人,打死我这老婆子,好霸占了我牛家家产啊”
可令王婆子傻眼的是,知县压根就没搭理她,反而是弯腰迈着小碎步,跑到吴谦跟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说了一声:
“卑职璧山县知县刘大满,迎接不周,令吴提刑受惊了。恕罪恕罪!”
站在旁边的米儿对着王婆子啐了一口:
“呸!想和我家公子扯上关系,你也配?”
吴谦此次出来,并没有提前让人告诉璧山县,知县是怎么知道他的行踪的?
吴谦问道:
“刘知县客气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嘿嘿,”刘知县直起身子,嘴上的八字胡跟着颤了颤,“不瞒提刑,这老牛家的案子我也觉着有问题。卑职递上去的卷宗一直都没有批复,我就知道肯定是提刑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我就让人天天在路口等着,今天终于等到了吴提刑。只怪卑职慢了一步,差点让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伤到提刑,实在是死罪死罪。”
这下轮到王婆子害怕了!这人是谁?提刑又是什么官?怎么看着比知县还大?
知县已经是天大的官了,他要是比知县还大,那还了得?
她嘴巴张得能塞下去一个鹅蛋,瞪着吴谦说不出话。
吴谦笑笑说:
“刘知县说笑了,你要是晚来一步,可能受伤的就是他们了。”
刘大满看向王婆子,操着一口本地方言骂道:
“听到没?还不快谢谢吴提刑!格老子的,敢打朝廷命官?你们这么有胆量,咋不去金殿上拔皇上的胡子去!”
他这话一说,把吴谦都吓了一跳。拿皇上开玩笑,这刘大满的胆子也不小!
刘大满忽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上嘴,对着吴谦讪笑,然后和吴谦偷偷说道:
“吴提刑见笑了,老子哦不,下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差,天高皇帝远,平常说话没谱习惯了,吴提刑可不敢当真啊。”
吴谦心想,这大舌头是怎么能通过科举当上知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