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上了楼,吴谦发现这个客栈真的是又小又破。走廊昏暗狭小,门窗年久失修,有些根本就合不严。
窗外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
二楼发生命案的房间门是坏的。据金大冒讲,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娘子不见了,左找右找也找不到,伙计们也都说没看见。最后找到这间客房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从里面反锁的。
金大冒说这间房又小又暗,很少会有客人住,最近也没租出去,他心里纳闷怎么会反锁呢?于是他一脚踹开门,竟然发现自己的娘子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三个血窟窿,没了气息。
金大冒胆子小,差点被吓傻了,立马关上门掉头就跑,然后报了官。
吴谦走到门前,对其他人说:
“你们都在门外,我和刘司理、米儿进去。”
芊墨在一旁不乐意: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进去的人太多会破坏现场,你们进去对案情没什么帮助,反而会添乱。”
芊墨指着米儿说:
“那她为什么能进去?”
“她是我验尸时的助手,”吴谦指着米儿手中拎的木盒子,说:“看到那盒子了吗?那是我验尸的工具。”
芊墨噘着嘴:
“我不管,反正我要进!”
“你确定?”
芊墨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确定。”
“那好。”
吴谦一把推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霉味迎面扑来。
芊墨强压着胃口往房间里一看,只见一具浑身是血的女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身上不着寸缕,破旧的被子被染成了殷红。尸体某些部位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轮廓了。
芊墨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哇”地一口捂着嘴巴直往楼下奔,再也不说要进来了。絮雯赶紧去追她一起跑了。
金大冒在门口又要死要活地哭了起来,被几个衙役搀扶着也下了楼。
“开始吧。”
吴谦和刘司理、米儿走了进去,说:
“开始吧。”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三把凳子,一个小窗户耸拉着,掉了半扇。房间虽然破旧,但是地面上并没有太多灰尘,也没有留下有价值的脚印。
吴谦先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发现这具女尸和城北那件案子的女尸基本上一样,都是胸部被割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下面用刀剜割出来,塞进嘴巴里。
在死者的身旁,还有一堆呕吐物和排泄物,再混合上血腥味,整个房间里恶臭难闻。呕吐物将死者的脸覆盖了一半,要想检查尸体必须清理干净。
吴谦对米儿说:
“把酽醋,米酒和清水拿出来。”
“是,公子。”
米儿把盒子放下,先从里面取出来一双羊皮手套递给了吴谦,然后开始准备他吩咐的东西。
这双羊皮手套是吴谦特意让皮匠给自己缝制的。
刘司理说:
“吴兄,这个案子应该和城北那件是一个人所为吧?”
吴谦戴着手套检查了一下伤口,点了点头,“从伤口的深度和作案手法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吴兄,下官有一事不解。”
“怎么了?”
“杀人无非是仇杀、财杀、情杀,人死则气消,可凶手为何杀死人后还要毁尸?而且……”刘松皱了皱眉,“还要用这种极其侮辱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