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眼前这位美人,为何会直接称呼自己良人?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捡了个媳妇!
吴谦一口绿茶差点直接喷了出来,他不顾狼狈地强行咽下,问道:
“娘子刚才称呼我什么?叫错了吧?”
林紫浔浅浅一笑,放下茶盏,说:
“是我唐突了,不该如此称呼,毕竟,我还没有过门,是吧?我的未婚夫,吴官人。”
吴谦感觉脑子有点不够转,“未……未婚夫?我……我们有婚约?”
林紫浔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折扇,边把玩边说:
“我娘亲怀我那年,爹爹外出做生意。因为快到临产期了,爹爹往家中赶的时候心中着急,打算抄近路穿过紫莲山,没想到却迷失在山林中。当时是隆冬腊月,父亲走了七天七夜也没走出大山,眼看着要被冻死在山中,这时一位上山的书生救了父亲,父亲这才幸免于难。”
吴谦大概猜出来了一些,她说的那位书生,应该就是吴谦的父亲。
林紫浔继续说:
“父亲对那位救了自己性命的书生十分感激,恰巧当时书生的娘子也怀胎十月,马上要生了。父亲便提议,若是两人的孩子出生后同性,便结为兄弟姐妹,若是异性,便指腹为婚,结为夫妻。那书生就是你的父亲。
父亲回来后一直念叨着这件事,我从小便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可惜啊,我父亲信守诺言,而令尊却把这当成了一句玩笑话。小女子也跟着自作多情了。”
吴谦这才搞明白,原来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竟然是自己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可是,此情此景,吴谦却一点都不开心……
他又尝了一口茶,问:
“不知娘子今天找我来是打算干什么?肯定不是要我上门求亲吧。”
林紫浔轻叹了一口气,说:
“官人不妨猜一猜。”
吴谦嘴角微扬,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有些话,说破不如不说破。”
“无妨,反正早晚都要说。”
“既然娘子想听,那我就絮叨絮叨吧。首先今天是你让贴身丫鬟去请我,而不是让宅子里专门跑腿的下人,说明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再者,你家这么大宅院肯定有自己家的马车,但是你却让丫鬟租外面的马车而不用自家马车,说明你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
最后,你让丫鬟领我到后门等了好久才让我进来,也是要确保花园和阁楼里没有其他人吧?综上所述,娘子你请我来绝对不是家里的意思,更不可能是找我提亲,而是你自己有事想瞒着家人提前见到我。”
林紫浔颔首轻点,“哦?不错,不愧是小有名气的吴推官,观察力确实细致入微。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吴谦向后靠着椅子,抬起头看着房顶,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要说破?娘子还真是一点颜面都不给我留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说给娘子听。从我进来屋子的那一刻,娘子至少用了三样物件向我暗示,如果我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个蠢货。
第一件是娘子腰上的‘禁步’,一个是祥云图案,一个是蘑菇图案。本不是一对吧?祥云应该是你自己的,那个蘑菇,不,应该说是菌子,是他送与你的吧?”
“他是谁?”
“你的心上人。”
所谓‘禁步’,其实就是女子腰间所佩戴的玉佩。
古人爱玉,佩玉必双。除君子爱佩玉外,女子也可以佩玉。佩玉一是可以用来压裙,防止裙摆不小心掀开;二是当走路时,玉佩相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有缓有急,可以反映步伐的节奏。女子要把这个轻重掌握在一定的程度内,假如走得过快,则节奏杂乱,别人称之为失礼。发展到后来,多以装饰物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