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官人,我都说了我真的没有杀人。而且我也听到了,那个剥皮的家伙又杀了一个人,那时候我和伙计们都被你关在县衙里,根本不可能出去杀人啊!”
这些吴谦当然也知道,可那割肉刀的伤口和特殊的绳结又怎么解释?而且此人熟悉剥皮,完全符合屠夫这个职业的特点。
吴谦猛地想到了一件事,他开口问:
“胡掌柜,你那个打结方法是跟谁学的?”
胡掌柜说:
“那是跟我师父学的。”
吴谦意识到他可能漏掉了一些东西,“你师父是谁?他还活着吗?”
胡掌柜有些不高兴了:
“吴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父已经作古十年了,难不成还能从坟头里爬出来杀人?”
“恕本官失言。”吴谦继续问:“那除了你之外,你师父还有没有别的徒弟?或者有没有继承衣钵的后人?”
胡掌柜肯定地说:
“没有。我师父就一个女儿,就是我现在的内人。他只有我一个徒弟,最后是我给他送的终,继承了他的肉铺。”
吴谦叹了一口气,刚想让他退下,忽然胡掌柜一拍脑门,说: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我师父在我之前还收过一个徒弟,不过他好吃懒做,不好好学手艺,有一次还想非礼师父的女儿,被师父赶了出去。”
吴谦瞬间惊醒,这个人可能就是那条漏网之鱼!
他马上正襟危坐,让一旁打瞌睡的师爷开始记录。
“你继续说,他现在在哪里?以何为营生?”
“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师兄叫田彪,他人品就有问题,做学徒的时候对师父家的姑娘动手动脚,被我师父打了一顿后赶跑了。后来他干啥啥不成,就不是个正经干活的人,连个媳妇也没取上。混来混去,最后混成了个挑大粪的,每天从县城里收人家的大粪,然后挑到城外去卖,勉强饿不死。”
吴谦忽然想起来,他们昨晚四更天离开翠云楼的时候,也碰到了一个挑大粪的。而何永离开翠云楼的时间也是四更天,说明按照这个人的活动时间规律,四更天的时候他会出现在翠云楼。
那也就是说,案发那天,何永回家的时候很有可能和这个人在青楼附近碰见过!
胡掌柜继续说:
“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兄有时候嘴馋了,还会来找我要些猪肉。我想着反正也算是同门一场,就偶尔给他点猪下水什么的。”
吴谦问他:
“田彪最近一次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胡掌柜想了想,说:
“大概半个月前。对了,我想起来了!他那次来过之后,我铺子上正好就少了一把割肉刀,我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会不会是他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