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以前每次都办得漂漂亮亮的,这次花出去了这么大钱,怎么事情还搞砸了?那个什么凤公子到底还行不行?”
杨主簿阴阳怪气地说:
“也不是全搞砸了,王家的布匹行这不就要到手了吗?至于那个吴谦,只要进了咱们梅阳县,管叫他有来无回!”
“没错!”何县尉一拳砸在桌子上,“咱们哥俩的地盘,可不能让其他外人来分羹!”
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杨主簿一看是自己的一个心腹,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禀……禀主簿,”家丁气喘吁吁,“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什么知县,非要闯进来,小的把他给挡在了宣诏亭。”
何县尉看了杨主簿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杨主簿,咱们要怎么办?”
“想进咱梅阳县县衙容易,想坐稳屁股可没有那么简单!哼,走吧,咱们去见见这个吴知县!”
宣诏亭是州县官府专门为榜示朝廷的诏谕而修建的建筑物,一般位于衙署前面。吴谦三人站在宣诏亭,看着空空的榜文碑,马上感觉到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主簿和县尉才是真正的“土皇帝”。
“哎呀呀,下官不知吴知县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失礼!”
杨主簿和何县尉带着一行县衙工作人员,远远地就开始对吴谦作揖施礼。
何县尉也说:
“吴知县怎么不事先通禀一声,下官好和杨主簿带着百姓官员,一起去十里长亭处迎接我们的父母官呐!咦?吴知县就带了两个丫鬟吗?这哪行,我这就让属下给知县准备十几个丫鬟和杂役去。”
吴谦一看这两人走在队伍最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立即明白这就是摊主口中说的“两只老虎”。
他心中暗笑,这就准备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了?看来这梅阳县衙还真不是什么善地。
吴谦拱手作揖回礼道:
“呵呵,不劳主簿和县尉费心,我本就一个人在山林间生活惯了,要不是在父母临终前立下过话语,要考个功名光宗耀祖,我才懒得出来。这位不是丫鬟,是我前段时间遇见的一个苦命人家的女孩。她家人得了急病,都死光了,我看她可怜,认她做了妹妹;这位是我的丫鬟,一直伺候我,我习惯用她,不需要其他人了。”
之前那个吴谦并没有亲人在世,所以吴谦便借口说小玉是她认的妹妹。现在吴谦最大、最致命的弱点就是自己对那个真正的吴谦并不太了解,只有文书上的寥寥数语。
所以他必须在一开始就给自己竖立一个与世隔绝的形象,与外界的交集越少越好,这样才能减少被人发现自己其实是冒官的几率。
杨主簿恭维道:
“呵呵,吴知县真是清廉高洁、爱民如子啊!”
几人客套了几句后,吴谦随手把文书递给了一个县衙人员,让他去办理交接手续。然后让杨主簿和何县尉领着自己去参观一下县衙。
吴谦看到杨主簿给一个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便匆匆离开了。
吴谦心中泛起一丝讥笑之意,这梅阳县衙,果然是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