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她还是看得清那人背对着她,很是平静。
聂桦言有种错觉,好像方才是一场幻听。
她挠了挠下巴,又躺了下来。
那人又道:“但是,可以跟我撒娇。”
聂桦言这回听得真真切切,她忍不住勾起唇角,道:“那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我便只对你撒娇。”
她这番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你跟我在一起,我便都听你的。
菁颜没说话,可脸上却红了个通透。
聂桦言也不逗他,安安分分的睡了。
之后的半个月,两人十分和睦,感情也越发的好了。
聂桦言顾及着菁颜面皮薄,也没再胡闹,白日里两人便下山去茶馆听说书,夜里便回来,聂桦言给菁颜烤红薯吃。
偶尔若是遇上一两只小野兔,聂桦言也会捉了,烤给菁颜吃。
他虽柔柔弱弱的,可却不是个圣母白莲花,吃起小野兔还是津津有味的。
聂桦言也喜欢他不做作,待他更宠溺些。
这日,聂桦言和菁颜下了山,便奔着那茶馆去。
菁颜突然道:“我不想去听书了。”
聂桦言虽然不怎么喜欢听书,可每日都看他听得入神,便以为他喜欢,想着多陪陪他。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人便道:“你都没听过。”
这话可真是问道聂桦言心坎儿里去了。
她确实有几次没忍住睡着了,但也不至于说她一点没听啊。
聂桦言点了点下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菁颜瞪了她一眼,道:“故事昨日便说完了,今日又要重新说一遍,你果然一点也没有听。”
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谁叫他生的好看,她不知不觉便一心只想着看他了?
这样轻浮的话,聂桦言可不敢说,她尴尬的挠挠头,道:“好吧,好吧,那你想做什么,我们便去做什么,好不好?”
菁颜四下张望了一番,瞧见一处热闹无比,便拉着聂桦言的快步走了过去。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杂耍,竟然是一个少年在卖身葬父。
只因那少年生的有几分姿色,便引来了一干人等。
可惜,那少年竟要十两银子,自然来的都是看戏的,没人肯真的掏出这么一大钱来买一个漂亮的少年。
那些好事者便纷纷议论着,这少年多半是要成了哪个富硕人家的禁脔。
聂桦言看着那少年跪倒在地上,垂着头,依稀能看到他那张光洁的脸。
她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聂桦言。
他从未被问过这样的问题,没有人对他的名字感兴。
大多都是在问他:“要多少银钱才能买你?”
“可否便宜一些?”
“你今年多大?”
“身上可有什么伤患?”
“……”
“……”
唯独没人问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愣了片刻,才道:“我叫阿昙。”
阿昙?阿檀?
聂桦言想起了聂微檀,她还记着微檀这么大的时候,还会跟她撒娇呢。
可这孩子是在可怜,竟然要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