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不同意,几百号人,都你做下来,不得累着了。命人去寻了酒楼,食肆里的大厨过来做饭。
不多会儿,来了四个厨子,各个身彪体胖的样子,面露着喜色。
大凤娘子坐镇县衙,要找厨子,还不好说?!各个抹着袖子,提着家伙什就来了。
县衙后院堆满了食材,十几斤的大鱼一大桶,猪肉堆了四五扇,蔬菜更是堆成小山。
一个穿着蓝布衣衫,头裹着头巾,像小村姑式的女子,正挽着袖子,系着围裙忙着刮鱼鳞。
大鱼被她摁在手下,扑腾不得,鱼鳞漫天飞。
他们大步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鱼,抱怨,“哎呀,那帮兄弟怎么找来这么小的厨娘做事,这细胳膊细腿的,啥时候能做出一道菜来,瞧我们的吧!”
几个大叔嚯嚯嚯地忙活开。
切肉,煮肉,大锅的煮,洒香料,肉在锅里咕嘟咕嘟,香气扑鼻!
那边另有人架起烤肉架,要烤全羊。
大厨们边做边聊,“今年多亏了大凤娘娘,才有如此盛况,要我老汉,这辈子都不敢想能入这县衙后院做饭啊。”
“可不是,过年了,听他们说是大凤娘娘吩咐下来要准备丰盛的饭菜犒劳那些大兵们。”
“真是面面俱到,真想看看这大凤娘娘的真面目,”一大叔刮好了鱼鳞,啪地扔到清水桶子,又拽起一条继续刮,鱼鳞纷飞中,他侧头看着怜心,问,“哎,小姑娘,你来做多久活了?可见过大凤娘子么?”
“没,没有。”怜心同姐姐蹲在旁边摘菜,脸是奇异的红。
真不好意思呢。
享受了这么多夸赞。
她的心里暖暖的,热气蒸腾,烘着心口窝呢。
这顿饭菜,做了一天,流水般的席面,一趟趟的端来。
前院的大兵们吃酣了,高声唱起歌来,全是歌颂大凤娘娘的。
怜心避在林渊大袍后,红着脸听。
佑天背着手,同林渊站在一起,看满满当当的人,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唱着歌,有些大兵,竟流下泪来。
也不由随着动容。
他靠近林渊,轻声说,“此次新招的已近两千人,但我们手里的武器只够五百人,还有一千多人只能拿个木棍子,我们的队伍起不来啊,他们这些人是奔着盼头来找我们的,要是我们只给他个木棍,不好交代。”
“木棍?”怜心探出头来,“没有刀么?剑也行,要是都用木棍,恐怕他们杀不了人。”
她能用树枝削人脑袋,是得了大凤的助呢。
“你这傻子,”佑天瞪她一眼。
林渊猛皱眉头,“嗯?在怜心面前,不要造次!”
“难道她不傻,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要是有刀剑,不就好了?”佑天哼哼,“兀守西控制所有铁器流通,他死了后,咱也追查不到他的铁蛋子从哪里来了,光使出银子从别的地方买,我们现有的存银支撑不了多久。”
怜心愤愤地站出来,攥着拳头,“我们去问那个蚩清!还有那个抓了姐姐的叫什么?”
佑天抬眼看看林渊,又看看怜心,“这个提议,倒不傻。”
大过年的,食物的香气把他脑袋熏晕了么,怎么把这俩货忘记了。
林渊和佑天去地牢,让怜心在外面等,怜心悄悄避在就近听。
蚩清那日在地牢眼见兀守西被拖出去是个大活人,被拖回来是一副七零八落的胳膊腿,已然吓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