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颠簸的生疼的眼,去看外婆,待看到外婆也同样被带在马上狂奔时,恨的牙根紧咬,赤红的目迸发出骇人的光。
她要把他们全都杀光!
可恶!可恶!
可惜,现在的她,浑身无力,毫无反抗之力。
狂奔的马飞驰进县里,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
怜心被拽着头发薅下来,掼在地上。
她顾不得疼痛,忍住想要昏死过去的念头,向同样被扔在地上的外婆爬去。
外婆已然昏倒了,眼睛闭着,脸色蜡黄蜡黄。
那个叫李员外的胖男人,挥挥手让黑衣人带她们进去。
外婆和怜心被拖进院子里。
怜心滚到外婆身边,伸手去抚触满是皱纹的冰冷的脸。
却冷不防,头皮上一阵钻心的疼,有人再次薅起她的头发,像拖一捆柴禾一样,再次拖拽着她,拖上台阶,拖过游廊,扔在一处厅堂里。
怜心浑身无一处不疼。
她抬起头来,颤巍巍拨开额前乱发。正中八仙桌旁,坐着一个人,李员外正点头哈腰地回复,“老爷,人带来了,您验看验看。”
那个称老爷的人,站起身,缎篮的靴子一步步朝怜心走来。
怜心看得清了,这人长着一张和兀耀东很像的脸,只是更老些。
李员外叫他老爷,又和兀耀东长这么像,怜心猜到了他的身份。
一双眼狠狠地盯着他。
兀守西停在她面前几步远,皱眉,朝李员外招手,“看脸是杨怜心,不过,我听说她身手很厉害,怎么这么轻易被你抓来了,莫不是有诈?快,快把她绑起来。”
李员外嘿嘿一笑,上前拽着怜心头发,薅起来,迫她的脸扬起,好让兀守西看清,“老爷,您看,是这小娘们,她一点功夫都没有啊,否则,这一路上不早就跑了?毕竟您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她杀人,就这个软软榻塌的样子,杀什么人,被人杀还差不多。”
说着又淫荡地笑几声。
“真的不会功夫?”兀守西不敢相信地试探往怜心面前再靠近几步。
李员外笑地欢畅,“真不会功夫,伤不了人,放心吧。”
兀守西猛啐一口,狰狞满脸,抬手啪地狠狠甩了怜心一巴掌。
怜心被打的头颅撞到旁边的椅子角上,脑袋嗡嗡一片,她血红的目狂自强睁,双手痉挛地往前伸,咬牙切齿,像要迸发。
兀守西吓一跳,急往后躲。
却见怜心头一歪,昏了过去。
怜心实在撑不住了。
缎面靴子壮着胆子走过来,朝她身上踢几脚,再踢几脚。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他发起狠来,拼命的踢。
怜心的肋骨应声而断。
巨大的痛苦,硬生生将她从昏厥中刺激醒来。
她嗷一声惨叫,血沫子奔涌出嘴,一股股的流出来。
兀守西哈哈大笑,狂妄地吼叫,“杨怜心,你害得我儿好苦!今日,让你也尝尝老夫的厉害!”
“来呀!”他大叫一声,“老李,把你的人都叫进来,这小娘们,归他们了,记住了,别让死了。”
老李有些肝颤地看着发疯似的县太爷,不敢违抗,招呼人手进屋。
十几个黑衣人排排站到怜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