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
照理说,这人能对御熙药坊坊中之事具有如此掌控权,居于二层之高的权势地位。
何必以“相识之人”为谈话点,展开对话呢?
莫不成是……认出她了?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一个能一步步爬到顶峰的人,必定经历了数不计数的艰难险阻和腥风血雨,其洞察力和感知力自是百里挑一且异于常人的。
可她现在如此平凡无常,还从模样上转换了个性别,真的能将两者联想到一块吗?
就在姜梓葵疑虑间,黎宸烨晃了晃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中的中阶丹药,说道:“这真的是你口中的那位‘公子’族中,世代相传的传家之宝吗?”
姜梓葵听闻后,蹙了蹙眉,严肃起来:“大人此话怎讲?难道是在质疑我和我家公子想要以这丹药,造福他人的一片赤子之心吗?”
姜梓葵说得情真意切,脸上差没挂上两行诚心诚意、写着“你为何不相信我”的清泪。
真真是闻者情不自禁为之落泪。
当然,此“闻者”,自然是除了黎宸烨以外。
黎宸烨并不打算立刻揭露姜梓葵,而是缓缓地又道:“既然想要造福他人,为何不直接慷慨解囊、转手相送?”
空中仿佛就此飞过几只乌鸦。
是一场彼此之间毫无波澜可言却暗中较劲的较量。
“既是我家公子族中珍宝,怎可直接拱手相送给他人?虽然说它的价值不可估量,可总得有个衡量,不使得我家公子族中之辈的努力付诸东流。”
姜梓葵面上诚诚恳恳,内心叫苦不迭。
哎,词汇储存能力有限,这厮再这么问下去,编故事能力马上就要到了瓶颈啊。
蓝瘦,香菇。
黎宸烨盯着姜梓葵:“真的是这样的吗?”
姜梓葵迎着那摸不清思绪的目光,咬咬牙,回答道:“自然。”
自然……个你大爷。
咱就不能给对方一条退路,各走各的阳光道,各过各的独木桥吗?
非得刁难对方吗?
姜梓葵欲语,奈何心中泪先流。
又过了许久,姜梓葵听到从黎宸烨的喉咙口发出了冷冽的“呵”一声。
“以装模像样的术语之道,以为就能够这么蒙混过关吗?你们,怕不是从远方而来,而是本就是京城中人。”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三言两语,如投下一颗平起惊地雷,轰然间火花四起。
姜梓葵都快身心俱疲了,再顶着压力回答这位爷的话,怕是容易精神分裂。
行……也没啥办法了,就这么硬碰硬下去吧。
不可说两败俱伤和你死我活,大抵她会伤敌一百自损一千吧。
“大人!”姜梓葵义正辞严,眼神真挚,“我和我家少爷中规中矩,从不说半句假话!”
可目前看来,句句是假话,句句违背本心哪。
言不由衷,形势所迫啊,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姜梓葵只能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南无阿弥陀佛”。
黎宸烨再平淡自若地连连丢出几颗平起惊地雷:“那好,你可能告知我,你家公子所处的家族名号?”
这个问题姜梓葵会。
故而姜籽葵反应迅速:“小小族氏,不足挂齿。”
“每个炼丹师都有记录在案,再怎么冷门的炼丹师,都会在一定范围内有所耳闻,况且是能够炼制中阶丹药的炼丹师?
“这与士族无以挂钩行,所以说,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你说我说的对吧……姜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