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耀一挥手,周围的二十多个修士早就准备好了,上前催动法力,云动风起,王通等人消失在了阵图之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整个府邸的人,不过大多数都只是听到风声。
王靖怡站在不远处畅快的出了一口气,觉得这院落总算是干净了,这才悄悄的离开了。
“收好阵图,先回去休息吧,明早,父亲会酬谢诸位族叔长辈的帮助,时候不早,族叔们早些休息吧。”笑着送走了这些族叔长辈,王靖耀掂了掂王通送的锦盒,原本想丢掉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顺便拿给父亲吧,父亲可还在等他回话呢。
大厅里,王安山,王靖耀之父,现在就坐在大厅里面,品着茗茶,等着王靖耀。
王靖耀一到,急忙行礼,却被王安山阻止了:“行了,只有你我父子,就不必行那些礼节了,你把经过给我讲一讲,捡重要的。”
王靖耀称是,从王靖怡鼓动管家王勋去以次充好,到王通的一番求利,全部交待了个干净,最后将锦盒递上:“这就是王通要送给父亲的礼物。”
“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这个家以后还要你来掌,我也就不赏你什么了。”
王安山一边打开锦盒一边道:“至于这王勋,有些不懂得分寸了,奴才而已,竟然从公中谋利,明日审了吧,就交给你来办。靖怡跋扈好斗,可见他母亲教育儿子的本事不济。都说子从母,看来我这个二房的太太,倒不是个善德的人,把王通流放了,接下来就先从她开始吧,明天,你审王勋的时候,顺便把王靖怡和二房尽量牵扯了吧,这事儿就一并交给你了,一年之后,我要他们母子一共三人,都自愿分家,和平离开县市。”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办好,一年之内,一定要他们资源分家。”王靖耀道。
王安山打开锦盒看了一眼,是一幅字,笑道:“我这私生子,知道自己没钱没势,送副字画,不仅合适,还能抒发情谊。”
但是等到把这字打开一看,脸色一变,嘭的一声把这副字拍在了桌子上,茶水都从杯中溅了出来。
“哼!这孽畜!”
王安山一声冷哼,王靖耀急忙跪下俯首:“父亲息怒。”
王安山冷静了下来。虚空一抬,扶起了王靖耀:“你自己看吧。”
王靖耀拿过字一看,之间上面一副对联如是: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父者兄者不过蛇鼠一窝,末了还有一句——螟蛉子还请长者补上横批,也好有个始终,好聚好散。
王靖耀勃然大怒,但是却见王安山用手蘸着茶水,在这副字上却写出了能数日不消的字迹:心比天高。
王靖耀忍住怒气:“父亲为什么不干脆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消失个干脆,还要这么对他?”
王安山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王靖耀冷静了下来:“你是我指定要掌家的人,修心的功夫还要多下下功夫,他知道你我看不上他的礼物,弄这么一个对联来恶心你我,自称螟蛉子,是怪我未尽为父者的责任,也不怪他心有怨怼,有趣,有趣。”
“可是他毕竟开罪了老太君,父亲要归宗堂,讨好老太君,不就事半功倍了吗?”王靖耀疑惑道。
王安山重新叫来了一杯茶水饮了一口才继续道:“我称赞你做得不错,就是要和平的将他送走,当日他母亲虽然闹得方安县人尽皆知,我王安山有这么一个私生子,但是留了回寰余地,给了我施展仁爱的美德的机会,而且毕竟是我儿子,也算是一点补偿。至于老太君那里,怕是难以挽回了,我有这么一个私生子,早就让老太君不高兴了,不是这次,就是下次,所以我们归宗堂的希望不在老太君,在于我大哥,这个王家的族长。当初王通被留下,就是他的主意,我要是杀人,固然干净简单,但是一,这有违仁德,一旦审核,这件事情必定被查,一旦暴露,我就失了长辈们的心了,会说我手段很辣,连亲血骨肉都下得手,怎么放心我去做族里的事情。其二,这是迎合族长,即便是我家的私事,我愿意听族长的意愿告诫,这就是一个态度,一个人,有能力是一码子事儿,能听话,懂事儿也是一码子事儿,还是一件重要的事儿,就比如这王通,他就懂得一去不回,骂了我们,以后自然不打算相处了,好聚好散,这层意思他明白了,我也就不生气了,是一样的道理。”
王安山见王靖耀还有些生气,不管他是刻意还是诚心,这份孝心王安石是领了,就多说了点:“更何况,这玄心生魂丹是我亲手炼制的。”
见王靖耀看过来,王安山才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以后纠缠不休,或者说,种了恶种,就要斩草除根,但是我也说了,这毕竟是我的亲骨肉,所以我就在这丹里面下了手脚,固然可以解了寒毒,但是从今往后,修为难以寸进,即便心有歹念,也对你我父子造不成什么影响,说不定还以为是寒毒入髓,伤了根基,如果他心灰意冷,就此过过普通日子,那些钱财,够他富贵一生了,等我在宗堂立了根,也能接回来,成全一份美名,除了他的怨气,父子和睦,也是一件功德。”
王安山顿了一顿,认真的看着王靖耀道:“而且我没有下绝手,还有好几种法子,让他能够正常修行,可是这些法子,对为父来说,都是一件难事儿,如果他真能做成,不是有贵人相帮,就是有天大机缘,到时候,就不要摆架子,巴结他吧。”
看着王靖耀有些不解的表情,王安山悠然走了出去:“等你明白了这层道理,我就可以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了,今天早些休息吧,明天,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