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倾心下一喜,又耐住性子,低声询问:“奴家……真的可以吗?”
白灵皱了皱眉,实在太困,都不想和他废话,又不是第一次睡,上次怎没见他客气?
“想进就赶紧躺进来,不想就去睡地上,还有,说话正常点,这样阴阳怪气的,我不喜欢。”说罢,便朝里翻了个身不再搭理他。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奈何女子已经呼吸平稳,睡的很沉,竹倾小心地躺了进来,侧身看着她的背影,三千青丝倾洒在枕边,他轻易就能碰到。
女子的幽香在他鼻尖萦绕,挠的他心痒痒,却不敢动她,他知道,他不配。
心里不禁悔恨,若是没有答应国师,那晚的人就会是他了吧,真的总比假的强,也不会在面对她时这么心虚,生怕有天被发现了。
虽然才接触不久,压根不了解女子的秉性,但他多少能猜到,这样一个明媚又狠厉的女子,又怎会容忍得了欺骗?
竹倾不敢想,事已至此,他已经没了回头路。
等白灵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她动了动胳膊,却感觉手上的触感有些奇怪,她睁开了眼睛,面色微变。
原来不知何时,她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缠住了睡着身旁的男子,而男子正躺着,任由她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抱着他。
竹倾一直没睡,陪着她睡了一整个白天,他也没想到一个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女子,在睡觉时竟这么……可爱。
毫无形象可言,她就那么自然的翻过身抱住了他,像是抱着一个抱枕,惊得他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她。
然而他的心一直在扑通乱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子睡了个素觉,他渴望和她发生些什么,可他不敢,他太脏了,不想玷污了她。
“大人醒了。”竹倾的声音很是温柔,如沐春风般,他抬手抚过白灵的脸,划过她一双好看的凤眸,微微一颤。
她有些尴尬,立马松开了他,后者微微一笑,没有在意,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安分的像个木头人。
竹倾是平县最俊美的花魁,光是在一处站着就很赏心悦目,这会儿躺在她的旁边,距离近了很多,竟有别样的美感,让人控制不住的想往那方面想去,难怪那些女人总嚷嚷着要找他,竹倾确实和别的男倌不一样,很不一样。
明明是个男倌,却有些冷清疏离,哪怕是少有的热情也是恰到好处,偏偏就是这幅冷清的模样,让人看的心痒痒,想要撕开他这张脸,看到他欲罢不能的模样。
禁欲系吗?白灵暗自想着,好像也算不上,想到此处,她不禁想到那个男人,南宫寅。
他才是妥妥的禁欲系,三尺寒冰裹身,生人勿近。
嘴角微微上翘,她总算明白为何竹倾这么受人欢迎,恐怕正是因为他身上有三分国师的影子,同样是蓝衣,同样是清冷,连眉眼处都有些相似,不过可惜了,竹倾终究不是南宫寅。
竹倾见她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问道:“大人可否饿了?要现在起来洗漱吗?我为您更衣。”
不再以奴家自称,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竹倾清楚的记得,白灵在饭桌上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就算吃得多,还是这么瘦,好像吃进去的营养根本没被她吸收。
但若是谁要是被她这幅瘦弱的模样给骗了,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
白灵闻言如梦初醒,抬眸恰好对上他柔和的眼睛,心道果然还是不像,南宫寅可不会这么看着她,他眼里只有对她的杀意。
顿时心里有些恼怒,自己居然在想那个唐僧?怕不是疯了。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白灵看向竹倾的眼神都变了。
竹倾不明所以,有些怔愣,他笑了笑:“怎么了……”
话音未落,女子便翻身压到了他身上,头发散落在一边,她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又落到耳边,他的心在这一瞬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