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得令,连忙去取。
白灵从马车里出来时,再次看到了倒霉家丁被陈明生教训的场面,主仆二人的相处方式,倒是有趣。
原来是陈明生本是让家丁拿一幅画,他倒好,搬了一箱过来,里面满是画卷。箱子的锁头被敲烂了,应是劫匪所为。不过那些见钱眼开的劫匪似乎对这些写意的画卷并未看上眼。
家丁有些委屈:“少爷,小的没有文化,哪里知道秦花师的画长啥样。”
陈明生一阵数落,恨铁不成钢道:“好歹也是从小跟着我,怎么就没能悟出点什么?”
说罢,埋头翻找起来,片刻后,就将一幅画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一转身,便看到恩人来了。
梳妆打扮好的恩人,真是极美。连那脸上的伤痕,都柔和了不少。
陈明生的心里不禁划过一抹异样之感,快的连他都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了。
白灵道:“这是在做什么?”
陈明生回过神,适才想起要做什么时,眼底划过一抹肉痛。闭着眼,满是不忍。将一副画呈到白灵眼前,一脸勉强之色。
“这是我两年前北上时有幸得到秦画师亲笔所画的妙笔千山图,画工超群,现在赠予恩人!”
就算是黄金万两,也要赠与恩人。
可白灵对这满是山的画不感兴趣,随手捡了另一幅画卷,将其展开。上面画着一只圆滚滚的橘猫,似乎正慵懒的沐浴着阳光,憨态可掬。
不错,白灵除了喜欢美丽的事物外,对萌物也没有抵抗力。
“这幅好,我想要这幅。”
陈明生瞧见白灵手里的画卷,瞪大了眼睛。
“可……可这是我随手画的,拙劣不堪,怎能相赠?!不可不可,白姑娘莫要推脱,这秦画师的名画大不了我下次再去求便是。”
白灵黛眉微蹙,她讨厌推来推去的。干脆说道:“硬是要赠与我也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什么名画收藏家,你说它值个多少银两,我转身就拿去变卖。”
陈明生一听大师的画要沾染铜臭味,连忙将画收了回来。
白灵红唇一勾:“怎样?还要送吗?”
陈明生连连摇头,满是拒绝,大师的画不值钱,但也不能随意糟蹋,他爱画如命。
一夜无话,太阳升了起来,将清晨的雾气驱散,一行人正对着太阳出发,将影子拉的老长。
白灵的脸上带着面纱,仅露出一双大大眼睛,美目流转,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光看这一双眼睛,已是足够。
陈明生有些局促,灵光一动,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白姑娘可曾来过清水镇?”
面纱下的红唇微动:“第一次。”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在陈明生看来,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共处一室?主要是为了恩人的名声。
白灵却无所谓,这陈明生满是书生气,说不上俊美无比,但也是五官端正,白白净净。身上还有一丝好闻的竹香,所以她并不抗拒,但也不亲近。
能让她主动亲近的男子,必然是个的绝色美男,只是她的眼界这般高,也不知今后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
话又说回来,陈明生本是拒绝了同乘,奈何又不会骑马,他把驭马之事想的太过简单,中途不是差点被马踢飞,就是差点来个策马奔腾,却好着面子宁是不让白灵在外头风吹日晒。
最终是白灵看不下去,出言让陈明生这个娇贵的公子哥进了马车,否则好不容易从劫匪手中救下,就要被他自己作死。
外面的家丁心情很是愉悦,哼着不着调的小调子。少爷总算和女子搭上话了,说不定还能娶个本领高强的少夫人,如此一来,少爷出门在外,就有人撑腰了。
他这般美滋滋的想着,仿佛娶亲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