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谢衍轻嗤“什么意思……”他看向地上的女人，黑眸带着一丝玩味。

汗水顺着脖颈流进衣服，女人脸色已经苍白得不成样子，但她还是拼尽力气摇头。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揭穿我，不要将我不堪的一切全部暴露出来，至少……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谢衍薄唇轻勾“想堵住我的口？”

云知拼了命似的点头。

男人弯唇，他一把拎起地上的女人，朝包厢外走去。

“谢衍，你站——”

“哎，许少，一个女人而已，较什么真啊，别伤了感情，来喝杯酒，消消气”话还没说完，就被玩世不恭的声音打断。

感情？他们之间，有哪门子感情？“你自己喝吧”撂下这句话，许深阔步甩门离去。

贺琛撇撇嘴，目光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简大少，要不咱俩……”

“贺少自己喝吧，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额……怎么搞得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他摇摇头，算了，由他们瞎闹去吧。

……

谢衍将云知一路带到八楼，这里是整个帝城的最遥不可及的楼层，整个楼层，都有专人打扫，除了背后的大老板姜先生之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传闻姜先生智商卓群城府极深，他是地下势力的领袖，是整个国度最不可企及的帝王，即便是黑白两道见了也得俯首称臣，恭敬的尊称一声姜先生，可就是这样一个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人，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而外界对他的传闻，更是众说纷纭近乎于神。

云知被谢衍拽着，脑子里乱得跟一团毛线似的，像姜先生这样神袛一般的人物，他怎么允许谢衍这样肆无忌惮的挑战他的禁忌？

心里的不安迅速蔓延，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间，更是如坠深渊，她本能的想逃。

房门开了，男人率先走了进去，西装外套被他随意丢在单人沙发上，他在沙发上坐了，面无表情地翻看书籍，如掌管苍生命运的帝王。

整个房间呈暗黑系色调，所有家具都被一丝不苟的整齐摆放着，跟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云知就那么站着，浑身都在颤抖，她真的不明白，谢衍又要做什么，又要准备怎么报复她。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长进”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突兀得要撕碎人的灵魂。

云知一怔，刚要开口，就听见男人继续说着“为了区区一千万，云大小姐居然沦落到不惜出卖自己”

女人本就苍白的脸在听到出卖自己的时候更甚，她猛地抬头，她说“是啊！我就是没长进，永远也不会有长进……我就是贱得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去做的女人”

“啪”一巴掌毫无征兆地扇在女人脸上，谢衍整个人更加阴郁“云知，五年的牢狱之灾，出来了，我还当你是从前那个云家大小姐，没想到你却变本加厉自甘堕落，为了钱，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卖？啊？”

“云家大小姐……？”苍白的唇扯出一抹笑，笑得是那么荒凉“哈哈哈！云家！云家高风亮节家风纯良，他们怎么可能有个杀人犯的女儿！谢衍，你不知道吗？云家大小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死得透透的，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豁出去的咆哮“你看看，谢衍，你看看啊，哪个骄傲张狂的大小姐会满身伤痕？会有这么丑陋的疤痕？你看看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刑满释放的杀人犯，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你要拿什么高标准来要求我？我不卖惨卖笑，我能活下去吗？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给你心爱的女人许星意报仇，你就可以安慰她的在天之灵，可是谢衍，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是无辜的呢，要是我是无辜的，你拿什么去赔我丢失的青春？拿什么去偿还我受的罪？”

沙发上的男人双腿交叠着，他淡漠地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女人。

看着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他只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她害死了星意，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无辜？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狡辩，云知，你杀了人，犯了法，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丢失的青春？那是什么玩意，我谢衍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把你送进监狱”

轰！

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把她送进监狱！女人像是被抽离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瘫倒在地上，双瞳的色彩被迅速湮没“是啊！聪明绝世的谢氏继承人，怎么可能去做后悔的事！呵！我真是愚不可及，居然……居然妄想跟大名鼎鼎的谢总叫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沙发上的男人抽着烟，看向女人的眼神更是冰冷得令人悚然，可是，那暗藏在眼底深处连他自己也毫无察觉的地方，竟偷偷藏着一丝疼痛。

它们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处，悄悄的疼惜着女人手臂上陈年累月的疤痕。

可这些……就算他谢衍造极登峰聪明绝顶，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他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在云知面前蹲下，他钳制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他对视“说，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许深的，敢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哈！谢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是你，是你让我跪着，像条狗一样卑微地去求吻的啊！”看着面前这个狠戾的男人，她是真的怕了，就算……就算有爱，也被她在这五年里一点点堆砌成墓，用失望埋葬。

“闭嘴”男人的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当着我的面背叛我，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