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纵使孤麾下将士只有十万,也足以平定江南!”
这就是胜利者自信,当年他能在绝境中,给与袁绍一记丝血反杀,使得庞大的袁家从此覆灭。
今天他同样能够按死,蜗居一方的两个臭蝼蚁。
且自认为,不费吹灰之力。
“丞相岂不闻,前朝魏弱翁(相)‘恃国家之大,矜人民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之言?。
此前火烧博望坡、长坂坡呵退、赤壁不利等败绩历历在目,可谓殷鉴不远矣。
如若明公还要执意,则在下断言,此战必败,丞相有生之年,则再难见到炎汉一统,宇内皆臣。”
刘玄的话,让骄傲的曹操,脸色再次变得愈发难看,双目之中怒火,隐隐似有爆发之意。
然而刘玄却并未理会,自顾接着说:“明公自中平(189)六年陈留起兵伊始,连年征战,今十数年矣。中国百姓苦不堪扰,遂多有流亡江南。
将士也因常年激战,不可与妻儿老小团圆一次,又因从邺城千里奔袭疲惫不堪,北人、南人多有不合,疫病四起,时厌战之心充斥兵营,虽抵达荆州,可谓‘强弩之末,不可穿鲁缟’,伏惟丞相明鉴!”
“北军善马、南人善舟,将军弃长就短,可谓不智,此可谓犯兵家大忌也。
且北有马超、韩遂、诸胡尚在,丞相起兵江南,则中国势必空虚,彼背辈相联,奇袭许都,则明公数十年基业,赠予他人之手,汉家统一则遥遥无期,丞相神文圣武,攘除奸凶于外,兴我汉室于内。
夫圣人之功,近在眼前,丞相何必急于一时,将千秋大业毁于一旦?
刘使君久历四方,名声遍布宇内,又有命世英杰之才,所过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谓丞相俦也。
孙讨虏虽不及父、兄武勇,然立足江东三世,民心尽附。
闻丞相南征,散布明公欲屠江东之言,则必然群情激愤,誓为其抵御天兵。
江东有甘兴霸、吕子明(蒙)、周幼平(泰)、韩义公(当)、程德谋(普)、黄公覆(盖)等,有不下明公麾下,五子将之勇。
另有玄德公,关、张、赵、陈等再侧,一时间不可小觑。
虽程德谋、黄公覆等,对周公瑾素来不服,又因孙讨虏重用周郎,而对孙讨虏多有不满,然值此危难之时,无所选择之际,必然同心戮力,抵御天兵。
如此种种,伏惟明公查察!”
“程普、黄盖不服周瑜?”
刘玄通篇大论,曹操并没有听进去,反而咀嚼着最后一句话。
随后眼睛一亮问道:“你说黄盖、程普不服周瑜?”
“可有?我何曾说过此话?周公瑾乃江表豪杰,德谋公、公覆公岂会有此不智之事?
此乃丞相听错矣!在下乃是说周公瑾虽然年轻气盛,又许些地方未曾照顾周到,将士偶有微词,程、黄等人上前劝阻罢了!”
刘玄急忙摇了摇头,他那里会承认自己脱口说出,江东不合之事?
“哦!”
曹操满是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俊朗不凡,自带迷雾,显得颇为诡异,却年轻的不像话孩童。
也不知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莫名的来了一句:“汝现在刘备麾下任何职?”
刘玄拱手而说:“好教丞相知晓,在下方除服,尚未出仕,玄德公闻玄有孝名,闻达江夏,遂遣人请吾为使节,备礼一份送于明公!”
“既然足下未出仕,又为何替刘备为使?既然足下为刘备出使,又为何不出仕与他?”
“明公明鉴,玄非为刘豫州出使,而是为我炎汉而使,至于为何不仕玄德公,乃是在下才疏学浅,暂时只想前往许都求学,日后出仕庙堂!”
刘玄屁股一翘,曹操就知道他想干啥,是干的还是稀的。
听到此话,自然讥讽一番:“哦?为炎汉而使?莫非还是说此前,孤此行必败之言?”
“正是,在下身为代孝王参苗裔,绝不忍见,我朝中兴在即,却因丞相一时骄傲,而毁于一旦!”
刘玄也不伪装,直接就表明,自己的确是想这么说。
而且这劝诫的话,也不是只说了一次。
“哦?代孝王苗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