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满脸委屈地看着那座上之人,见他正准备说什么,赶忙又低头接着说道:“其实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千岁爷总是难以安眠,只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才能安眠,这我一直觉得这是我最大的荣誉,可是万一这被那茅房给污染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故晨听到她的话,意外的挑了挑眉:“桑美人确实说的有理,那应该怎么做呢?”
“问我吗?”桑榆不敢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这话是何意?是字面意思吗?还是暗含别的什么意思。
天呐,她感觉自己和这李故晨待在一起,怕是要折寿十年了,整日里勾心斗角,怕是比那皇宫内院里的女子争斗还要来的可怕。
李故晨只是勾起了一旁的嘴角,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绅士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将那手中所拿着的书也撂在了几案上。
桑榆听到砰的一声,不由打了个哆嗦,瞬间便明白,看这样子,怕是反话,赶忙跪到了地上:“千岁爷,奴婢多嘴了,奴婢这就走!”
说着便爬边起身根本顾不上管其他的,便冲了出去,直到冲出这启辰苑,后知后觉的腿下一软,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刚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幸亏跑得快,不然怕是又得加重责罚了。
这家伙还真是阴晴不定的很,不想换就直接说嘛,干嘛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别人得长几个脑袋才能跟上他的思维,这么想着心下便些恼火。
可是低头看着那腿抖的样子,也不似是装的,心下有些无奈,看自己还得多磨嘛,都跟了他这么些天了,还是这般害怕。
刚刚走到茅房跟前,平日里打扫茅房的小厮,脸上洋溢着笑意,看到桑榆时表情是一亮,赶忙几步跑到她面前,躬了躬身:“桑美人,您过来了。”
桑榆看他这表情,不用想便知道他一定是得了命令,有人来替代自己,瞧这一脸开心的,心下边有些无语,脸色自然也就不太好:“打扫哪?”
“美人您瞧就是这一排,平日里呢,也就是这下人们用的,主子们自然都有自己特定的出恭地方。”
说着便领着桑榆向这边走来,将这其中一个门打开。
桑榆看着那茅房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便是一下脸色瞬间煞白,这小子还没开口说话,突然见自家旁边的人,突然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一旁,便直接吐了起来。
小厮赶忙快走几步,看着面前桑美人这个样子,心下有些不忍,他也是个男人,自然看不得女子这般遭罪。
这茅房是什么地方?是这府中最脏最乱最臭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家来这里?还是个主子。
这般想着眼中便带上了些许的同情,这桑美人不知究竟哪里得罪了这千岁爷,竟然罚到了此处。
“美人,你没事吧?唉,这地方就是这个样子,真是委屈你了,不过打扫着打扫着也就习惯了,您今日穿的这身装束,怕是不行,得换身利落的,否则的话,怕是会毁了这衣服。”那小厮说着看了看桑榆身上的这长裙。
桑榆将嘴里的东西吐干净之后才站了起来,完全不敢回头看,僵硬的看着前方,清楚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东西:“好的,我知道了。”
这小厮听了她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上头可是交代了,将这事情交代清楚,便赶快离开,不准和这桑美人多说话,他自然是个谨慎的,完工了,便离开了。
桑榆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有些欲哭无泪,这还真是有味道的工作,心中将这李故晨骂了几十遍都觉得不解气。
“呵呵,这是真的吗?”桌子上摆着许多的甜点,这坐着的二位女子相互娇笑,“是。”
一旁的女子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竟引起另一个女子满脸惊讶的问。
走近些看,不是旁人,正是这梅盈香和萧美人。
这梅盈香听到萧美人的话,满脸的意外,这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已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没有听说她是怎么得罪千岁爷的?怎么跑去干……”
说着都不由拿起手绢扇了扇自己的鼻头都不忍说出那个地方。
萧美人看着她这样子,幸灾乐祸的说道:“我也是买通了这千岁爷院中的一个小侍卫才得到的消息,却也不知这桑榆究竟哪里得罪千岁爷?”
“唉,也是够惨的,你说这茅厕是什么地方?怕是连那小厮都不愿意去打扫的,怎么就让她一个美人去了?”
这话说的虽是心疼,可是这表情可是幸灾乐祸的紧。
一旁的梅盈香听着心中是万分解气,想到那桑榆站在那奇臭无比的地方,便觉得心下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她毕竟是这千岁府上的管事,自然不可这般放肆,像这萧美人一样,做个无头苍蝇,什么事都往外说。
她微微蹙眉,眼中带上了些许的同情:“唉,我们同是这千岁府里的姐妹,自然也看不得她这般受罪。”
“只是这丫头平日里便没个正形,你说前几日刚刚得罪了千岁爷,这不身份刚摘了,成了这不落名的丫头,今日可倒好,听说千岁爷昨日还准了她的假,你说说这转眼便将千岁爷惹怒了,还真是个不省心的。”
这萧美人听到梅盈香这话脸上的表情便是一僵,似是想起了昨日的事情,心下便有些气,沾酸捏醋的说道。
“你说这桑榆究竟是给千岁爷吃了什么迷魂汤了?千岁爷向来不喜欢将咱们带在身边的,昨个是怎么了?竟然好心情的将这桑榆带到了皇宫里去!”
“那皇宫里是什么景象?咱们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过,纵然是这家事显赫之人也是需要皇上召见才能够进去的,这桑榆是个什么身份?竟然有一睹御花园风采的机会,还真是让人心情有些不爽。”
梅盈香听到她的话,嘴角的笑意微微一顿,而后又重新笑起来,拍了拍这萧美人的手,似是安慰道:“萧美人说的也是,这桑榆不过是桑家的一个庶女罢了,听说还是那不入流的妾所生的。”
“不像萧美人,你本就出身高贵,还是家中嫡女,说成什么千岁爷也该带上你去的,可是却被这桑榆藏了先机,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惋惜呢。”
说完她余光瞥向对面这女子的脸色,只见随着自己的话,那女子的脸色骤然下滑,冰冷到了极致,眼神中带满了仇恨。
只见萧美人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东西,还和我在这里争高低,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样子,还有这千岁府上的姐妹们都还未曾出过府,她怎么就是个例外?就算是出府,也应该买些像样的东西给这些姐妹们一起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