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美人醒醒!”
桑榆正在做着美梦,她梦到一桌子的美食正在等着自己,准备让自己采撷,却不想自己刚刚拿起筷子,便听到有人在呼唤。
睡眼惺忪的她突然感觉自己桌面上的食物一一在消失。
“不要,不要!”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眼神聚焦之后,看到了是满眼的粉色的帷幔,一旁的桃酥看见自家美人清醒过来了,赶忙惊喜的上前走去:“美人您可算是醒了!”
桑榆满脸不开心的看向一旁的桃酥。
桃酥看到自家美人这幅表情,瞬间便是一怔,而后又讪讪地笑了笑:“美人莫不是忘了,今个您得去当值了,你忘了昨天千岁爷吩咐让您过去伺候的吗?”
听桃酥这般提醒,桑榆终于想起来昨天的事情,不免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这当值也太早了些,这才几更天就要起床了吗?”
桃酥在一旁听到她这么说,不由轻笑出声:“美人,既然您这身份是伺候千岁大人的丫鬟,那自然得早些,千岁大人还要上早操您得伺候他洗漱。”
桑榆听到桃酥这话,一脸同情的看向桃酥:“桃酥这几年辛苦你了,成日里跟上我还要早起这么久,我还叫不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更要辛苦你了,还得更早些起床叫我。”
“美人哪里话,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应该的。”
桑榆看到这桃酥如此乖巧的模样,便是心下一喜。
不管怎么样,能在这里遇到桃酥这么乖巧的丫鬟,也算是自己的福气,这么想着便来了精神头,好!让自己去服侍是吧,那自己便给他乖巧一个看:“桃酥,洗漱!”
桃酥得了这个命令,赶忙坐起身来,几番操作之后,终于整装待发了。
桑榆在铜镜里看着自己,着着一身丫鬟的服饰怎么看怎么有些别扭。
身后的桃酥看在眼里,却满是惊讶:“总说这丫鬟服侍不好看,如今也是看分人的,我还从未见过有谁穿着下人的衣服,穿的这么好看!”
桑榆透着铜镜看向桃酥的面容,也知她并非说假话,她低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是这镜中的女人,虽说着这一身下人的服饰,却更添了一丝妩媚的气息。
就算自己是个女人,也忍不住动心,又何况是男人呢。
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便是一僵,真是不知道这千岁大人究竟是什么物种,竟然舍得将这么个大美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成为炮灰中的一员,死相还如此的惨绝人寰。
唉,真是可惜,幸亏自己赶过来了,至少还可以保存下这幅皮囊。
桑榆刚打好精神来到启辰苑,却见这正殿门口站着左右两排和自己穿着服饰相同的丫鬟,最末尾还空了一个位置,想来就是自己的,这李故晨还真是贴心呢!专门为自己空下一个位置,她这般想着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冷哼。
但面上不变,还是悄悄移动步子站在了队伍的末端,随着她们的模样,两手放在腹部,微微躬身低头看向脚底。
这个动作还真不是人受的,自己刚刚做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已经感觉全身上下都麻了,这些宫女们在自己来之前也不知道这动作维持了多久。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稍微左右晃了晃,缓解自己的疼痛,但是动作太小,根本不管用,却见门口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真是不知道里面人是不是故意的,让自己过来究竟是做什么!这都在此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出来。
桑榆这般想着,心中便是恼火的厉害,自己的手已经僵到不行,所幸就破罐子破摔,直接站直了身子,来回晃动着自己的手臂,心中默默唱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
一旁本身还淡定如钟的宫女们看到她这副动作,也瞬间有些慌张了,她哪里见过这般不着调的女子,一旁站着的宫女好心的向这边看过来,悄声提醒道:“美人莫要再动了,小心千岁爷出来摘了你的脑袋!”
桑榆听见她这话,不由发出一声冷哼,赐死也总比在这累死强。
她将手臂抬至胸前左右摇晃着,只是一个回身却见门突然开了,赶忙放下自己的动作,学着这宫女的模样,做出刚才微微俯身行礼的姿态。
只不过这院中众人动作一致,没有任何的改变,自然其中如果有人稍微有些动静,便可以引人注目,更何况还这般大刚刚打开门的李故晨便看到某人慌张的动作,嘴角不由勾起一笑,这早晨起床的糟糕心情也被消散了。
桑榆等了半天,却在那台上之人并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知他在做些什么,偷悄悄向这边瞟了过来,却见来人并没有看向自己,心下便是一松。
只见他早已穿戴好了衣服,还真是奇怪,早上起床伺候的奴婢都站在外面,如今穿整齐走出来,竟然没让进去伺候。
正在她好奇之时,那台上之人便向下走来。
她赶忙收回了视线,乖顺地站着,以为这样就算过关了。
看来这伺候李故晨也有伺候他的好处,心下想着,像他这样藏着秘密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人近身伺候呢,不然的话那身上的秘密不就被发现了。
正在她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的时候,突然旁边的婢女轻轻碰了她一下,把她拉回了神志。
她微微余光瞥向那婢女,只见那婢女一脸焦急地看着她,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顺着那宫女的视线向上抬头,只见那准备离开的身影,此刻正停在她与对面女子的正中间,站着不动。
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懵,转投继续看向那拼命向自己使眼色的宫女,悄悄问道:“怎么了?”
李故晨也像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扭过头来,桑榆看她看向自己,也敢忙躬了躬身重新看向地面,却听到头顶传来冰冷的声线:“东西呢?”
桑榆被喷的一脸懵,看着面前这冰冷的面容,一时有些无措,她转而看向身旁的婢女,想要求得一知半解,却见那刚刚给自己拼命使眼神的婢女此刻正安然的俯身看着地面,她只好硬着头皮看向李故晨,讪讪的笑了笑:“什,什么东西?”
李故晨微微露出一丝冷笑看着桑榆:“你就是这般伺候人的吗?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考虑考虑,让你过来伺候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