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上次说跳舞的事情一般,慕绫神神秘秘地关好门才打算开始自己的想法。
“阿乔,你误会明嫂嫂了,她其实对你的事情很上心。”慕绫苦口婆心道。
乔一瑾皱着眉表示不理解。在她从前看过的话本子来说,能做到明贵妃这个位置,且有皇上宠爱的人,应当权力极大才是。只是放一个小小宫女出宫都做不到,那只能是上位者不肯。
“你知道你是怎么进宫的吧。”慕绫看着乔一瑾不理解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的卷宗上写你进宫,是因为你是青州战乱叛国的流民。”
“叛国?流民?”乔一瑾震惊地看着慕绫,“我只是路过罢了,我是被殃及的!”
她是官兵从青州带来的不假,但她从未叛国,更称不上是流民。
“不管真实是什么原因,乾王殿下已经吩咐过,你们不能轻易脱了奴籍。”慕绫继续跟乔一瑾解释。“退一万步讲,你就算真的能出宫,脱不了奴籍,没用的。这是皇宫内的记录,你抹不掉。”
“这……明贵妃为何不讲?”那种努力了很久,马上就要得到的东西倏地一下飞的没边了的感觉,让乔一瑾不得不红了眼眶。
“她知道你盼望出宫很久,不想打击你,她确实跟掌事公公争论了好一会儿,但他们拿乾王压明嫂嫂,明嫂嫂也没办法。”慕绫适时地拉住乔一瑾的手,拉近与乔一瑾的距离,抹掉乔一瑾脸上刚落下来的泪水。
“为何事事都由乾王做主,连后宫中的一个宫女乾王也要管吗?”乔一瑾甚至都不觉得自己在哭,只觉得天大的不公平压在她身上,把她眼前压的一片模糊,气都喘不上来。
“你在宴席上打翻汤羹,还是彦哥哥解决的呢,皇兄哪敢说话呀。”慕绫诚实道。若是在外面,慕绫万万不敢这样讲,但她知道自己哥哥确实挺窝囊的,也就这时候敢这样说说。
说的也是,乔一瑾绝望地想,那她真的要背着这个莫须有的东西,在宫中老死吗?那种看到生命尽头的感觉是令人发抖令人窒息的。
“哎,阿乔,你先别哭,我说了我有办法啊!”慕绫拿自己的帕子给乔一瑾擦脸,“你带我出宫,我去求彦哥哥。”
乔一瑾躲了躲慕绫的帕子,“我如何带你出宫啊?我自己不都出不了吗。”
“不是那种一去不回的,我知道司乐坊有时会让个别伶人出去精进技艺,或是招揽更多的人才进来,那个时候,我跟着你们混出去就好啦!”慕绫讲起自己的计划眼睛发光,就好像讲出来,她的彦哥哥就已经在她面前了。
乔一瑾落寞地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别急,总有机会的,你琴技那么好,肯定受你们那新的李姑姑喜欢。”慕绫拍拍乔一瑾的肩膀,“再或者,你就等的久一点,你等我出嫁了,我直接求彦哥哥不就好了!”
乔一瑾看向慕绫的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是觉得她过于奔放自信,又羡慕她的身份,“你就那么确定你会嫁给乾王。”
“那当然,彦哥哥说了会等我长大的!我们关系可好了!”慕绫说的一脸得意。
乔一瑾最后沉默了半天,未置可否,最后还是恹恹地回司乐坊了。
之后的日子乔一瑾过的规律多了,用膳的时间偷闲去找找大勺,平时没事被新来的李姑姑按着练习。
漪繁宫不去了,也不见陆楠了。
有时候慕绫会来司乐坊找乔一瑾,乔一瑾总归也像往常一样跟慕绫相处。
乔一瑾身上唯一带着的从江南带过来的东西,是一块芙蓉玉坠。家中毕竟是江南富商,出门在外的银两备的很足,身上用的东西也不俗,所以一路进京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打点出去,最后才得以留下芙蓉玉坠。
这芙蓉玉坠是家里的月姐姐送的,是她对家唯一的思念了。每每想到以后这就是唯一最后的牵绊,乔一瑾都郁郁寡欢。
乔一瑾开始把芙蓉玉坠佩在身上,好像这样能纾解一下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