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姑姑，琴凳在何处？”乔一瑾看着王姑姑问道。

“没有凳子，你跪着弹。”王姑姑的语气很是不屑，十分轻蔑地看着乔一瑾。

乔一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跪着弹，不可能。

“王姑姑，奴婢愿意再加倍练习弹琴。”乔一瑾忍着心中的恼怒道。

王姑姑没理乔一瑾。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乔一瑾还是坚持道，“姑姑，奴婢不会跪着弹琴的。”

乔一瑾除了恼怒以外，还有与之相当的恐惧。先前乾王那几板子她还不至于忘了，既然已经见识过权力的厉害，难免对其更加害怕。

姑姑不知道抽什么风了针对她，但就她总是去漪繁宫这一点来看，应该是她跟明贵妃走的太近引起某些人的不快。她不知道她拒绝弹琴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就是无端害怕，这种害怕让她心里有另一个屈服的声音。

还好，那个屈服的声音不是很响亮，乔一瑾权衡再三，觉得姑姑总不会要了自己的命，所以打算抗争到底了。

“阿乔，你不过是个小小伶人，就算受到明贵妃赏识也是个下贱坯子，我让你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拒绝！”

说着，王姑姑从外面叫进来两个婢女，一挥手的功夫，两个婢女就把乔一瑾按倒在地。

“给我弹琴！”

被强硬地按在地上，乔一瑾心中的愤怒和不甘顿时冲到极限。

“王姑姑，我下贱，琴不下贱。”

“啪！”王姑姑毫不手软地扇了乔一瑾一巴掌，听到乔一瑾的话，眼中一丝波澜也没有，只觉得可笑。

乔一瑾脑子一懵，脸上火辣辣地疼起来。王姑姑这手下的不轻。

“我罚你，不只是让你练琴，更是告诉你，别老想着谄媚主上！我提点你，别不识好歹。”王姑姑从旁处拿出平时训练舞姬们的鞭子，狠狠一抽，鞭子不偏不倚落在乔一瑾的右手手背上。

乔一瑾疼得直倒吸冷气。

王姑姑的鞭子是让司乐坊伶人们恨得牙根痒痒的物件儿，平时畏惧王姑姑也就是在这里。鞭子抽上去能疼的人找不着北，但偏偏留不下什么痕迹。

“姑姑打吧，奴婢不弹。”乔一瑾索性什么也不想管了，直直地把手平伸出去。

王姑姑也不顾忌，甩起鞭子，两下都抽在乔一瑾的指尖上。

乔一瑾感受到指尖刺痛的时候，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是，这下不能弹琴了，她不该手心朝上的。

王姑姑继续挥鞭子，乔一瑾只管紧闭着眼睛。尽管冷汗直流，但一点儿也没有要屈服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一瑾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她眼睛也睁不开，就感觉被人拖走。走了一段，然后被摔到地上，背后是门紧紧关上的声音。

太痛了，王姑姑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被扔到的地方是个完全黑暗的地方，好在之前也一直闭着眼睛，所以也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除了全身心地对抗手上的疼痛，乔一瑾分不出一丝心思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