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对此颇为自信,他这些日子里,也构思出了截胡的方法,只不过太过冒险,必须要张须陀带队来做。
此战虽然不在明面,但极为凶险,需要极强的执行力才能完成。
非张须陀莫属。
“愿闻其详。”
张须陀恭敬倾听,当听到许牧的方法后,两眼更是放光。
“张将军以为如何?”说完后,许牧看着张须陀。
“此计颇为冒险,但若是成功,我万民城未来十年之粮,无忧矣!”
张须陀鼓掌而笑,言语间颇为意动。
“正好给李密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许牧咧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须陀一愣,旋即眼中流露出了寒芒:“李密此贼,末将迟早要手刃了他!”
“张将军不要急,李密此人逆境中越战越勇,但若到了顺境,必定骄妄生败。”
许牧拍了拍张须陀的肩膀,安慰道。
两年前,他九死一生救回了张须陀。
张须陀便对李密恨之入骨,自己能够得他效忠,除了救了他的性命外,还许诺过,未来有朝一日,必定让他亲手手刃李密。
两人于是开始了商讨截胡细节,当敲定妥当,已是半夜时分。
张须陀没有住处,自然是住在二楼。
而许牧则是住在三楼。
这一夜,许牧睡得很好,因为张猛男回来了,就住在他楼下。
山外那群骁果军已经不用那么担心了,张须陀可以替他分担很大一部分。
但在一楼,房玄龄一家子却睡得并不是很好。
房玄龄夫妇睡在一个房间,房遗直睡在一个房间。
回想着吃饭时候的种种,房玄龄根本睡不着。
许牧说,明日要带他参观一下万民城。
给他三天时间考虑,然后再做选择。
他此时的心情,和杨广当初一模一样。
“夫人,你说……我要不要从贼呢?”
两人背靠着背,房玄龄喃喃自语。
房夫人冷冷说道:“妾身不知,你们男人间的事,来问我个妇道人家作甚?”
房玄龄:“……”
他很想反驳一句,若不是她个妇道人家,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一声长叹,房玄龄表示只能随遇而安了。
大不了……为了妻儿暂时从贼,然后不献一策,效仿三国时期的徐庶。
夜里沉默无言,良久。
房夫人轻轻推了推他,小声道:“我今日看那主公,言谈举止颇为随和,若你拒绝,他想来不会为难我们吧?”
房玄龄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很想骂一句妇道人家妇人之见,但脸上刚刚好的伤又在提醒他小心说话。
“从贼便从贼,眼下杨广昏庸无道,天下反叛四起,大隋必然是要亡的,至于谁能赢得天下,说不定就是这个主公!你现在怨我害你来到深山,指不定到时候你还要感谢我!”
房夫人冷哼一声,然后……一脚给房玄龄踹到床下去了。
“今晚老规矩,你打地铺。”
……
第二天。
小洋楼外,士兵的操练声吵醒了房玄龄一家子。
最早起的是房遗直。
他起床后,想要离开小洋楼,却被小洋楼外看守的士兵拦住了。
“想要出去?”
许牧刚好洗漱完,看着十来岁的房遗直,挑眉问道。
房遗直看许牧的眼神有些畏缩,但还是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
虽然父亲母亲告诉他,眼前贼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许牧目前给他的印象并不差。
“走吧,正好我也要出去。”
许牧笑了笑,示意房遗直跟上自己。
房遗直回头看了眼父母房里,但十一二岁的年纪,终究还是贪玩,一大早就跟着许牧前往了校场。
尚未走近校场,房遗直便听到了山呼般的声音。
在冬日里,显得格外飒爽。
给他一种热血的感觉。
当走近校场,他便看到了身穿铁浮屠的亲卫正在操练,威武雄壮,一下子把他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