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一起备好菜之后,他就果断地让我去休息,一切的事情都他来办。
“那我真当甩手掌柜去了?”我又犹豫地问了一遍。
“都交给我,放心。”他温和地笑着。
“太感谢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告诉我。”
他点点头,再次回到厨房里去,可可也一扭一扭地跟着他进去,乖巧地趴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下我倒是无所事事了。想来想去,我决定坐到餐桌边上去。这样既可以看着他,又不会妨碍他干活。
他在厨房里,不紧不慢地卷起袖子,结实而青筋分明的小臂外露着。随后,他取下挂在墙上的围裙,回头问我说,“我用这一件吗?”
那是妈妈的围裙。不过那一件正好是纯黑色的,所以穿在他身上不会显得很突兀。我站起来走向他,“我来帮你吧。”
他把围裙套在脖子上,背对着我说,“好啊。”然后张开双臂,等着我过去。
这个动作着实让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我故作镇定地走过去,捏起围裙上的两根带子,轻轻地将它们绕到他背后,一边打结一边用开玩笑来缓解我此刻的紧张,“等着我给你系一个中国结。”
“你会啊?”他别过头来,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我,下颌的线条更显分明。那语气听起来,宛如一个调皮的大男孩儿,在取笑小妹妹一样。
“怎么说话呢。”我把蝴蝶结系好,灵活地钻到他与洗手台之间的窄小空间里,仰起头来看着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系中国结没准还是会的。”
“没准。”他笑了,低下头来看向他面前的我,低低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摩挲。他又伸出两只手,分别从我的左右两侧撑住了我身后的洗手台。那瘦而健壮的小臂,就环绕在我身旁。
我这才发现,我挤到这里来真是太不明智的选择了。因为此时此刻,我的腿牢牢地抵着身后的洗手台,而我面前,就是离我那样近的他。我现在几乎是在他的怀抱里了。
我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只好佯装没有注意到这样近的距离,鼓起嘴,佯装不高兴的样子,一边推开他的手钻出去,一边说,“可别小瞧我呢。”
他轻轻地笑着,“好啦,你先出去吧,我来。”
我怀揣着一颗“噗通噗通”的、不安分的心,走出厨房,在餐桌边坐下。
他在厨房里,从容不迫地忙活着。我看着他,静静地站立在油锅前,一只手拿着炒勺,另一手端着装菜的小盘,把菜利落而迅速地倒进了锅。这倒是让我想起我倒菜的时候,一手举着锅盖挡着脸,一手伸得长长的,小心翼翼地凑到油锅前,大手一挥,把菜一股脑全丢进去。随着油锅“啪”地一声炸响,我跟触电一样甩开装菜的塑料盘,人也弹得远远的。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笑起我自己来。
他在炒菜的时候显得那样驾轻就熟。一手锅柄,一手炒勺,翻炒轻快,时不时还轻掂几下锅。
看着他这样得心应手,一个想法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我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想把我的单反相机找出来。我记得,就是那个带妈妈去丽江的朋友,去年托妈妈送给我的。我还从来没用过呢。
不过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有些记不清楚自己把它放在了哪里。我随手拉开几个我觉得可能放相机的抽屉,并没有看见它的身影。想来想去,我飞奔到客厅,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给了妈妈。
电话很快通了,“喂,莫愁。”
“妈,您有看见我的单反吗?”
“哦,那个……在我房间呢。”妈妈略微犹豫了一下。
“怎么跑到您房间去了?”说着,我往妈妈卧室里走。
“我有一次出门拿去用了。你去找找看,就放在柜子里。”
“行。”我飞快地道了再见,挂掉电话,打开妈妈的柜子。妈妈说的没错,我的单反就在柜子里安静地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