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省会医院那个干细胞移植服务中心主任给他说的话,干细胞移植说白了也不算是治疗,也是一种维持疾病延缓发展的医疗手段。
主任亲口告诉他,不建议他这么做。
一是床位紧张。
从现在报名挂号,到住院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且还不敢打包票准能订上床位。
二是治疗费用非常高。
估计一般家庭是承受不了的,他们的服务中心现有病例中,就有三位是外国国家高官的家人,费用就可想而知了。
三是住院周期长。
当然了,既然治疗费用那么昂贵,别说住一个月,就是住半个月也住不起呀!何况人家一住下来就是几个月,甚至按年度计算,这样的话,又有哪个普通家庭能够住得起呢?
四是即便是做了干细胞移植,成功者也是寥寥无几。
也就是说,干细胞移植手术并不是疗效非常显著的,它治疗的概率是非常低的,结果花了钱,丢了性命,人财两空,还不如不做的好。
另外这位服务中心主任,还列举了几个国内的例子。
听了这些话,大家都犯了难。
二哥秦有德完全失望了,陪着他一起来省城检查的四个儿子和两个闺女,几乎都落下了眼泪——因为,这种病是一种绝症。
令人意外的是,他回家之后,先是吃了几盒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进口药物,一盒药吃五天,需要花费五六千块钱,吃了以后又不见什么效果,后来就不再去买了。
先是去看了邻县那个郎家的女婿拉皂,他说他就没有听说过这种疾病,为了医疗安全起见,他拒绝给秦有寿看病拿药,并推荐了本地的另一位中医。
大儿子听说邻县还有一个著名的老中医可以看这种病,他们就告辞邰拉皂中医,不远百里,跋山涉水找到了这位老中医。
老中医看上去有六十多岁,诊脉、观色,望闻问切,一一仔细问过之后,下了一大药方。
友寿用了这位老中医不少中草药,最近他的身体倒是感觉有了新的起色。
他回忆着自己半年多来治病的历历往事,对二哥更加敬佩起来。
他把二哥的一只胳膊向里面轻轻地推了推,生怕惊醒了这位大哥。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退出屋门,回到厨房里,把熬好的米汤,炒好的白菜,分别用锅盖和盘子罩住,和老婆坐在院子里等着二哥的醒来。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二哥的到来,友寿又跑到门口插上了街门,他们夫妇静静的坐在厨房外面的凳子上等待。
“咱这些钱怎么才能让二哥收下呀?”
友寿刚才跑到外面,从大哥有星那里借来一千二百块钱,和自己家里凑起来的八百块钱,合起来一共两千块钱,准备在二哥回省城之前,让他带走。
他知道二哥的脾气,这些钱直接给他,他是肯定不会收的,可是,因为三嘎子惹的祸,总不能让二哥去承担这些费用吧!
“我看啊,你别明着给二哥了,那样他肯定不会接受的。”
老婆在一旁说道。
“我真愁怎么给他!”
友寿显然是动了脑筋的,可是,他并没有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来。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
老婆突然想出了好办法。
友寿赶紧凑在老婆跟前,老婆低声给他传授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籍。
友寿听了摇摇头,表示否定。
那是一个什么秘籍呢?
原来,老婆出的主意是,把这两千块钱装进一个封了口的信封里,让二哥捎给三嘎子。
等三嘎子收到了信件,看到了信里面的内容和钱的时候,让他偷偷地丢给他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