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用河水清洗了一阵子,感觉手背不再流血了,就用双手捧起一捧河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捧起第二捧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他蹲在河边,傻傻的看着河水涓涓的向东奔流,他默默的看着背后时隐时现的月亮,在河水里嘲笑他无能,他气急败坏,从河岸找到一块足有十斤重的大石头,双手用力的举过头顶,狠狠砸向河水里那个嘲讽他的月亮,河水溅起了无数浪花……
他低着头,慢吞吞的转身又走向高处的牛棚。
这时差不多已经是夜里的三四点光景了。
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得手了,他就会酣畅的吃,酣畅的喝,酣畅的睡,一直睡到自然醒。
假如自己做了错误的研判,出现了重大失误,他就会咬牙切齿,憎恨自己无能,整个夜晚也难以入眠。
他回到牛棚,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捣乱得拴在马槽桩子上的枣红马也噗嗤噗嗤的从鼻孔子喷出抗议来。
实在走得有些累了,他就一个人架起马车辕子,用力挪动着把马车安置平稳,然后,一头扎进车厢里,也不管车厢里原来丈母娘和小姨子坐过的地方是否舒展了。
在这里睡觉,他什么都不用准备,这里一切具备。
这个季节刚过伏天不久,即便有些凉意,也还不至于冻人,这样他完全可以将就一个晚上。
他知道天已经非常晚了,他不敢再入睡了,他要趁着天亮以前,把马车送回老丈人家,然后再把自己摩托车骑回来。
每次来芳春娘家都是这样,假如芳春看到拉皂喝晕了,她带着孩子永远都不会坐他的摩托车,弯弯曲曲的山道,路边就是深沟,多危险啊!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带着孩子先走一步,一边走着,一边搭乘顺路车,有时候回到家天就大黑了。
昨天就是这样,她知道自己要早一点回家给菲春收拾房间,可是贪杯的丈夫她无法制止,她只好自己先走一步。
其实,这个丈夫贪杯是有原因的。
这一点,芳春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恐怕她永远也不会揭开拉皂这个秘籍。
只有她丈夫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醉酒的最大由头,就是为找女人寻找借口。
一是可以随时行动,趁着酒力干坏事,他认为,这个时候女人一般都无法和他计较什么;二是装晕、装睡、装醉,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再实施他的行动计划。
比如昨天来到丈母娘家就是这样。
他本来上午就想去占四姑娘菲文的便宜,可是机会不成熟,他只好等到后午时分下手。后来还装晕来到西厢房跟丈母娘再次见机行事。
今天晚上他之所以在二姑娘菲春那里没有得逞,他在马车上反思之后认为,还次与他没有喝酒有关。
因为夜间回来很晚,他只在家里简单吃些东西,要是放在平时喝些酒,也许事情就会办的更顺利一些,说不定已经大功告成了。
没办法入睡,他干脆去了曹寡妇家算了,到了那里,他可以随心所欲。
不过,时间相对紧张一些。
他从曹寡妇那里回来,看天色已差不多,爽性套上马车,一溜烟的向郎家川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