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这个雨天总算给他郎家赏了脸,这阴沉的天气黑的很早,老战友秦有德也太会做事了,赶在这个节点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二闺女已经进了家门。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看来这是祸中福啊!
所以,一定要把姑娘的事情处理好。
这二鬼子只顾着这样的动脑筋想问题,已经把刚才嘱咐媳妇的事情忘了。
抬头一看,这大个子老婆还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二鬼子又重复了一句,这黄氏才答应着走出了屋门。
“哎,我这就去!”
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
本来面就要下锅了,她已经通知了正在东屋里玩耍的三姑娘芳文和四姑娘菲文,准备往北屋里给爹端饭,这下,只好丢下手头上的事,回到厨房炒菜去了。
“芳文,菲文,快过来!”
黄氏刚走到院里,就冲着东屋大声叫着两个姑娘的名字。
“干啥哩,娘?”
“来,剥几根大葱,再剥几头大蒜。”
没多大功夫,就听到厨房里炒菜发出的“滋滋滋”的声音来。
其实,别看这黄氏长得高大丑陋,这粗俗的形象和她做活的细腻,很不相称。
她做得一手好饭菜,色香味形俱全。
她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儿,生养了两个儿子四个闺女,一个个缝穿的都非常好。
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也无需人知的特长——晚间的夫妻活儿也做得非常细腻,有滋有味。
尽管二鬼子一身的凶险相,满目狰狞,可是,每一个夜晚都会痛痛快快,酣畅淋漓。
他的脸上总是让爬满甜蜜与微笑——尽管他这微笑比哭都难看。
不大功夫,二位姑娘和黄氏已经把四个酒菜端上了饭桌。
二鬼子拿出了大儿子从贵阳带回来的好酒,打开酒瓶,每个人满了一杯。
“按说这酒今天是不能喝的。”
秦有德端起酒杯,心情沉重地说道。
“我是一个罪人啊!郎老弟把菲春姑娘交给我,是我没有监管好啊!今天要不是这酒,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交代呢!好,有酒好,我今天先自罚三杯,算是我的不是了!”
说着,第二杯、第三杯,他没有让二鬼子给他倒酒,而是自斟自饮,三杯酒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去,秦有德肚子里一下子灼热起来,原来好些不便开口的话,让这三杯酒给敲开了嘴巴。
“二鬼子啊,让老哥给你倒上一杯,今晚就靠你哥给你倒酒了!因为你老哥这次真的对不住郎家人了!你给了我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而我,我,我……”
秦有德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满是自责的心态。
二鬼子愤懑的心情,难以控制,尽管秦有德这样说,那样说,他气愤的始终挂在脸上。
他甚至想把耳光扇在秦有德脸上。
可是,转念间一想,这怎么能埋怨他战友呢,明明是自己找到秦有德,把菲春送到省城的,要怨要恨,只能怨恨自己。
要怨要恨,只能愿菲春意志不坚强,恨菲春思想不成熟。
他看着秦有德给他倒酒的真诚劲儿,很快转变了思想。
“亲老哥,是我二鬼子有求于你,你就不要这样自责了。”
二鬼子这句话一出口,秦有德脸上才有了一线阳光。
他最害怕二鬼子凶狠的目光和硬邦邦的拳头,现在看来,这些厉害的东西,终于收回去了。
他悬着的一颗心,现在变得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