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启明的到来让昭歌饭店的人又有了闲暇时的谈资。
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神秘且骄傲。他的到来对于昭歌饭店来说,是个崭新的存在,是一个跟任何其他人都没有相似性的存在。
他那没有一点造作感的纯正京腔和流畅标准的美式英语口语,向人们传达着他不一般的家世和教育背景。人们都很奇怪,他一个皇城根下的北京人为什么会不远千里跑到地处西北的金城呢?
有人猜测他是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才来的金城;有人猜测他是范总家亲戚,是范总安插在员工内部的眼线;更有甚者,有人因为他美籍华人的身份,怀疑他是间谍,专门来刺探金城的经济情报的。
大家对他敬而远之,没人愿意(有能力)主动靠近他、了解他。
除了曲云笙。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曲云笙虽说是大学英语专业毕业,但在金城并没有语言环境让她锻炼口语,她也无从得知自己的英语口语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而欧阳启明的到来正好可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当欧阳启明宣布要对他们这些中层领导进行英语口语培训时,曲云笙是举双手赞成的,而且最终还成为了欧阳启明的得力助手。
这两颗材质冷硬的石头碰到一起,不知会碰撞出了怎样的火花呢。
慢慢的有人发现,欧阳启明看曲云笙的眼神有些不对了,跟她说话的方式也跟其他人全然不同。人们开始好心提醒曲云笙——与欧阳启明保持距离。
他们说无法看透、不知底细的男人会给女孩子带来伤害。
其实这些人话语中隐藏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像欧阳启明这种美籍华人富二代,是不会看上姿色平庸的曲云笙的。
曲云笙对这些提醒不以为然。她就是单纯的想跟着欧阳启明学学标准的美式英语发音,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她头上的那块疤有时还会隐隐作痛,她心里一时半会也忘不掉叶培新。
她对他没有任何想法,谈得上什么伤害呢?
曲云笙这人有个好处就是,不容易受外界的干扰,她意志坚定目标明确,相当有主见。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依旧和欧阳启明保持着良好的互动。
官小月不知怎么回事,也对欧阳启明印象不好,说他城府深,阴险。楚星驿就不明白了,官小月和欧阳启明基本零交流,这些看法又是从何说起呢?
楚星驿隐隐觉得过完年后,官小月变了,话变少了,也没以前那么爱笑了。关键是回宿舍的次数也少了。每次一问,官小月就说在住在亲戚家里。
有一天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楚星驿来到咖啡厅替换官小月去吃饭(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她们想了这么个主意来解决吃饭问题),看到咖啡厅里围了好几个人,邹经理也在。
原来有位女顾客在咖啡厅里买了个五百多块钱的包,回去后发现包上有个大洞,于是拿过来要退掉。
官小月说这样的品牌包,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大的质量问题呢。她说那个洞更像是人为故意弄破的。
那个女的不依不饶的说要投诉。官小月说那你就投诉去吧。
然后邹经理就进来了,了解了情况说:“官小月,你把坏包收起来,钱给客人退掉。损失就由你和楚星驿两个人承担。”
官小月委屈的说:“怎么就认定是我们的责任呢,这个洞看起来明明就是人为拿利器戳破的呀。”
邹经理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也是个领班呢!这么说话考虑过给饭店带来的负面影响没?以前年子君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怎么你来没两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那个要退包的女人在一旁冷笑道:“就是,还领班呢,长得跟个妖精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估计在外面早就被男人包养了!”说完拿着退给她的钱昂着头一扭一扭的走了。
邹经理看了看官小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记得把损失补上。”说完也离开了咖啡厅。
楚星驿暗暗叹了口气:官小月也够倒霉的,每次卖东西都能遇到这种不讲理的顾客。她看向还在发呆的官小月,说道:“没事,小月,快发工资了,咱俩一人一半把这个钱垫上就行了。那个包去修理店补一补,咱俩还能用呢。”
官小月自言自语说:“我知道是谁派她来的了!”
楚星驿瞪大眼睛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