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代表着,敌人要不顾一切陷落新河口堡的决心。
事已至此,张浚深深明白,该是不顾一切,以命换命的时候了。
偏偏,火筛这个老对告诉他:“张浚,永安堡已降。只需你向大汗请降,本汗向你保证,你可自成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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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大明的军第一人,宣府大同的总兵官,朝廷的镇朔将军,并没有因为火筛的话动摇信心。
他反而充满了战斗的。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哪怕新河口堡成为孤军又如何!哪怕敌人云集而来又如何!哪怕达延汗亲来又如何!
大明的军神从来不曾退缩过!
哪怕吃草根,喝树液,与乱石毒虫为伴,与狂风暴雪为伍,他保护家园的决心也从未动摇!
他的目光,穿越了整个战场,一直投射到火筛。
张浚拔出刀,遥指火筛,厉喝道:“火筛小儿,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来吧!”
城头上的守军将士,同样听到了火筛的话。
但此地近两万将士,哪个不是土生土长的宣府人!
哪个不是生与死,长于斯,死于斯!
哪个家人不曾被鞑靼人杀害,哪个人不与鞑靼人仇深似海!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来吧!”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来吧!”
瞬间,整个新河口堡沸腾起来。
事已至此,唯战而已!
张浚大叫:“新河口堡的将士们,无须节约物资,让鞑靼人看一看,是他们的狗命多,还是大明的火箭多!”
“哈哈哈哈!”
城头上哄笑起来。
只此一言,军心大定!
本存死志的将士们,瞬间开朗起来。
新河口堡存储的物资,几近是往昔的百倍,别说鞑靼人就来了几个万骑,就算草原上所有的鞑靼人都来了。
又如何!
但张浚忧虑起来,等他与白玉到了城楼高塔上,张浚才说道:“白兄弟,组织后勤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白玉深深地看了张浚一眼,作为多年的老战友,作为影卫培养出来的精英,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只要鞑靼人连本部势力性命都不在乎,新河口堡,悬了!
只需用奴隶的命,冲出一个破绽,只需鞑靼人的精锐能登上城头。
无须达延汗名震天下的近卫军,便是火筛的金刚骑,喀尔喀的亲卫,新河口堡,都危险了。
张将军这是担心后勤跟不上!他是担心,怕火器还不曾发射完,鞑靼人就登上了城头。
白玉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张浚不在城头是不可能的,他是主将,是新河口堡的军心所在,是定海神针。
所以……可他也不能不在!
白玉道:“将军,动员新河口堡所有老弱残兵,全员赴战,两万人重新分配,一万人以作支援,哪里出了问题,就奔赴哪里作战。”
“另外一万人,一半用作火箭车装填,一小半轮换发射!”
“抛弃大炮,投石车等所有防御器械,使用殿下所言集火战术!”
“另外,委派小分队沿长城去洗马林堡,于长城运输物资……”
“只有如此,新河口堡方有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