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东西,竟然再次走通了马文升的路子,去了福建,还当了布政使。
彼其娘之!
朱厚照没记起还好,一记起来,就恨不得收拾他!
半晌,朱厚照再次冷静下来:“事情虽然清楚了,可还缺少人证。”
“最好,把杀人的家伙也抓住。”
“安千户,你安排几个兄弟私下去做……吾等于霸州,白天还要观察雪灾情况。”
安陆很快吩咐下去。
这一次,随同朱厚照来的,都是个中好手,最低也是武技大成。
之中,不乏安陆这种特殊人才,也不乏凝练武道意志,甚至接近武道意志大成的强悍角色。
就好比那个叫杨过的家伙,一手剑法犀利得很,审讯追踪更是一把好手。
去抓捕杀人者,寻访目击者,就是杨过的任务。
至于朱厚照,简单收拾了一下,安排了一个影卫保护林氏,就和安陆出了门。
可沿途所见,令朱厚照怒火中烧!
偌大一个霸州府,不但府城里没人清理道路,更没人管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
仅有一块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乃是一个荒芜许久的破宅子。
灾民们聚集在此,七手八脚清理了一通,有人架起一个肮脏的铁锅,只是简单用雪搓了搓,就烧起了水。
连同放进去的,乃是几块没洗干净泥土的芋头。
灾民们脸色木讷,朱厚照走进去,他们的神色也没有改变。
也不算没有变化,多了一丝丝警惕。
朱厚照拉过一个醒目点的家伙,问起来:“老乡,霸州府雪灾严重么?”
那个小民约二十年纪,闻言神色一黯,不自禁地道:“怎地不严重,这九乡十七湾的父老,若不是房屋垮塌,谁会来府城找吃的。”
朱厚照惊讶道:“没人管?”
倒也不是完全没人管。
知县大人刚走了几步路,就摔了一跤,然后死也不肯下乡了。
众多小民自发相互扶持,一路艰难地到了府城,有锦衣卫发了些芋头,就再也无人管理。
连同此处,也是看在锦衣卫的名头,否则早被人赶了出去。
朱厚照有些黯然,问道:“知府衙门不管?”
年轻人愤怒起来,大声道:“知府老爷天天喝得醉醺醺,哪会管我等小民死活!”
朱厚照又问:“锦衣卫没有继续管?”
年轻人熄了些怒,道:“锦衣卫倒是管了一管,不过前些日子,府城的锦衣卫统统调走了……据说去了陕西、山东等更严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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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
诸多房屋垮塌,没有救济口粮。幸运的农户们,能去亲戚家,又或者左邻右舍帮衬一番。
可要一个村集体遭罪的,就麻烦了。
就年轻人来说,他们一路到达府城,仍然付出了几条生命。
饥饿、困乏、寒冷,就是他们的全部感觉。
朱厚照再问姓何的年轻人,道:“有其它乡亲们的消息么?”
年轻人如数家珍。
城内还有一处乞丐窝,城外有人搭了个简易棚子,两里之外的破庙,连同再远一点的山洞,又或者某些稍有良心的富户屋檐下。
还没冻死的,诸多农户集体想办法。
大家偶尔互通有无。
朱厚照想了一想,直接去了知府衙门。
刚刚到,他就停顿了脚步。
因为,以他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已经闻到了酒香。以他比狗还厉害的耳朵,也听到了杯晃交错。
甚至,丝竹悦耳,歌姬起舞,有人高声吟唱,有人大呼痛快。
也有人大声嚷嚷:“再等几天时间,那些贱民抗不下去,王老板的粮食就能卖个好价钱,林老板的衣衫能赚一大笔……”
“胡大人,赚更多的可是胡氏啊……这一次,胡氏又该增加多少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