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萧安若坐在夜谨言的马上,这样的亲昵是屈指可数的。
第一次是新婚之夜,但那天她睡着了。
第二次是前不久,夜谨言去青楼,她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那两次还一直当他是个傻子,而那两次又并非自我意愿。
这一次,她是清醒的,耳边是夜谨言那熟悉而陌生的喘息声。
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如这浓重的暮色,掩盖了白日所有的风景。
四周漆黑而静谧,本因害怕,却因为身后有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而感觉无比的安心。
但这样的沉寂,又让她觉得无比的不安,不安于成婚那么久,自觉对他不错,他为什么还要隐瞒真相,而这样的隐瞒他又在筹谋着什么?
这么一想,萧安若觉得背后的人给她的不再是安全,而是危险。
这样一个人在自己的毫无防备的背后,一种瘆骨的恐惧从背后袭来。
“在想什么?”那空灵的声音穿透夜色在耳边回荡。
萧安若摇了摇头。
“那我问你,你走的时候,跟那土匪头子说了什么?”
“没什么?”萧安若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这样的夜谨言,又该如何跟这样的夜谨言沟通。
“不想和我说话?”夜谨言往前俯了俯身,萧安若的耳边满是他温暖的气息,在这秋凉如水的夜晚,带着丝丝的暖意,也许是马背的起伏,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随着加快了一点。
她用沉默回答着。
“我想日后我们夫妻该坦诚相待。”夜谨言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幽幽空谷间却有着小小的回荡,这回荡直击萧安若的内心。
“你坦诚我便坦诚。”萧安若依旧如那高傲的公鸡,宣誓着自己的主场。
“好。”
一声好,像是肯定,更像是承诺。
萧安若只觉腰腹间被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缠缚上,顺带着把她往后带了带,直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背后传开起伏的胸膛。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不知如何自处。
萧安若攀上那手,想挪开。
“别动。”依然是轻柔的声音,语气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坚毅和霸道。
“单手驾马不安全,而且你这只手受伤了。”
“知道不安全还乱动。”说着夜谨言将萧安若准备挪开的手握在了掌心,是那么的凉,那么的小,是什么勇气让她敢独自去那蜀地的。
心里的某一处莫名的苦涩,如果这一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辈子,不仅将会错过她,更会让他心痛不已。
这么一想,夜谨言握着萧安若的手微微的用了用力,带动着胳膊上的伤处,阵痛提醒着他,还好她还在,还好他来了,还好未来还长。
“你捏痛我了。”萧安若不知道,夜谨言为什么会莫名的加重力道。
“哦!”
萧安若的提醒,才让他意识到反应过大了。
深呼吸了一下,平复着心中那种悸动。
看着和黑夜融成一体的乌黑秀发,心里默默的念着:“清浅流年,我愿用一生来书写你的天涯,我的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