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
没再吃药的夜谨言似乎还是没什么变化,萧安若也只能自我安慰道:“有些损害是不可逆的。不再恶化便是最好的变化。”
这段时间她一直和夜景天商量着怎么装饰酒楼,怎么做宣传。
虽然夜景天说她才是这个店的老板,让她拿主意,但是人家客气,她也不能理所当然,说好了给夜景天一半的股份,那他也是这个店的老板。
有什么重大决定前,她都会和他商量。
每一次,夜景天都说很不错,就那么干。
一度让萧安若怀疑夜景天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还是在敷衍她。
这天,跟她商量着开张那些事宜,夜景天依然是一句:“一切照皇嫂的安排就行。”
也许是连日来的操劳累了。
也许是酒楼有夜景天出资,让她感到压力。
在这最后的关口,她有点绷不住了,坐在刚装修好的酒楼上,一脸委屈的抱怨着:“夜谨言整天傻里傻气,被人骗了那么多银子还只是知道玩玩玩,皇后还想……”还想害他这个字最终憋了回去,外面耳目众多,她又没实际证据。
只能话锋一转道:“在这个家,其他人我不熟,他们见了四王府的人跟见了传染病人似的,躲避不及。
那个夜南慎见了我,更是天天一副巴不得把我砍了的样子,我没有能商量的人,我只能信任你夜景天。
不仅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更因为你是我的合伙人,是这个店的老板,我希望你给我点意见,而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
我不希望到时出了什么问题你来怪我。”
看着涨红着脸,几乎奔溃的萧安若。
夜景天的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
一直以为萧安若的内心很强大,没有想到大大咧咧的背后背负着这么大压力。
以为多出点钱,让她拿定所有的主意,是对她最好的支持,却没想到她要的不是一个无条件支持她的人,而是一个能懂她的人。
懂她?
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她,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也是他没法理解的。
他能做的就是随她折腾,大不了那一万两银子打了水漂。
横竖这房子到时卖了也不会亏。
夜景天紧抿着嘴,看着了眼日落的西山,想伸手去触碰,终究还是将手缩了回来道:“开业那日皇嫂说的要舞龙舞狮,剪彩,促销活动我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并不是为了敷衍你,要是皇嫂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萧安若嘟着嘴,托着腮帮,看着外面。
罢了,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又能指望有人真正能懂她。
深深地呼了口气,浅浅地道了声别,独自离开。
夕阳将身影拉的老长,落寞而凄凉。
孤独,无助,疲累。
后方远远的地方,另一个身影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心里的慰籍。
直到她敲开王府那道厚重的朱漆大门,才悄悄得离开。
关心一个人,如果不能帮她解决问题,那就静静的陪着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