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香犹豫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担忧着,用了药,这人怕是死的更快吧。
“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点。”萧安若边催促着琉香去拿药,边麻利的解开伤者肩胛处的衣服。
血从一个洞眼里汩汩的流了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淌。
萧安若抽了口冷气,这伤口该用酒精消毒吧,该打破伤风吧,该缝合吧,应该还得叫120。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见琉香拿了一包药粉跑了过来:“小姐,只有这个,还是上次你摔伤的时候大夫给的,说能止血。”
有总比没有好,萧安若拿起药粉就在伤口上撒了起来。
“小姐,这药粉已经好几年了,不会有事吧。”
萧安若抖擞药粉的手停滞了一下,好几年了,那就是说可能过期了?
可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俩是真心想救你,奈何能力有限,等你醒了,看看这家徒四壁的,你应该会理解的哦~~”
“小姐,他听的见吗?这药有用吗?”
萧安若看了眼吓的有点发抖的琉香,手上麻利的将一件自己的衣服剪了一块,叠厚实了压在伤口上,吩咐道:“都晕了当然听不见咯,把剩下的衣服剪成条状。”
将所有的布料都缠在伤口上后,发现自己的水平还不错,至少血不再渗了,完美的打了个蝴蝶结。
烛光越来越暗,最后燃烧殆尽。
拍了拍蹲的麻木的双腿:“走,我们也睡觉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办?”
“他?让他睡着咯,你是打算给他洗脸还是打算给他擦身子?”
从小只和自己小姐长大的琉香哪里敢想那样的场面,羞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跑去:“那我去整理一下床铺。”
看着满脸污秽的男人,是该给他洗把脸,擦个身的,顺便看看自己救的人长啥样?
但是凭什么?
能帮他止血,让他不暴尸街头已经仁至义尽了,何况一阵折腾,晚上那如水的稀粥已经全部消化光了,这具瘦小的身板除了灵活,要力气没力气,要耐力没耐力,此刻疲惫不堪,饥肠辘辘。
那一丝探究尊容的欲望在生理需求上变得不堪一击。
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饥寒交迫,那些年喊过的减肥有多热烈,此刻就有多奢侈。
“琉香,等我有钱了,我请你吃披萨、汉堡、火锅、麻辣烫……,还是直接点,来一桌满汉全席吧,把咱俩养得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然后天天喊着吃完这顿就减肥。”
“劈材、喊饱还有烧着火的锅子?那都是什么?你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懂。”
“不懂就对了,那都是人间顶顶香的美食,小姐我以后慢慢做给你吃,想当年……”
萧安若回忆着作为萧落落时的所有美好,以前鄙视的学校食堂,现在想起来都直咽口水。
琉香微弱的鼾声响起,萧安若只能独自回味。
夜很长,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回到了那个美好的年代。
清晨,琉香的声声惊叫打断了所有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