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被禁足,司徒云阙等人杖五十,个个皮开肉绽,即便是有司徒云阙自己的上好伤药,不躺个四五天怕是不行,左王府的杖刑哪是儿戏?那四个丫鬟当场就晕了过去,但五十杖并没有因此停下,受罚之后拿药吊着命,再慢慢救回来。
经此一事,也不知府里人是否长了记性?
“菊园的梅树可开花了?”
今日,竟是下雪了,纷纷扬扬的没有停下的意思。
苏荃那些伤已经好了许多,只余胸口那处箭伤还未结痂。她站在院里,任那雪落在发上,身上。
“开了。”
“可是红梅?”
“嗯。”
“极好。”
咳咳咳……
苏荃又是一阵咳嗽,牵扯到胸前的伤,疼的她皱了眉。
“回屋吧。”
左青言见苏荃半弯着腰,咳个不停,本就瘦小的身板,瞧着就似要背过气一般。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是自由身。”
“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我做那许多事到头来竟成了个笑话,想必戚灏泓是将我当成了傻子。”苏荃伸出手接住片片雪花,“你救我做什么?事到如今所有事你应该再明白不过了。”
“你的身份我还没查出来。”
“其实我也很好奇,戚灏泓为何在我身上大费周章,难不成与我是世仇?”苏荃扯嘴一笑。“如今无需报仇,一身轻松,可却……不知归于何处。”
“你若是愿意,可以留下。”
“我以什么身份留下?自我入府对你全是算计,你不杀我,我便该感恩戴德了。”
苏荃一把将身上的披风拽下,递给左青言。那领口的狐狸毛已经被洗了干净,又是雪白雪白的。
“不是我的东西,便不用留了。”
左青言稍有犹豫,还是接过披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物归原主。”
苏荃接过,打开一看,是那根玉簪还有那支步摇。她刚要再说什么,一抬头,左青言却朝院门走出去好几步,慢慢消失在了门口。
半晚,外头已经雪白一片,雪还未停。
外头的雪光亮亮的,映进屋子里,只见苏荃眉头隆的老高,睡得极不安稳。
这夜里静悄悄的,细听却隐隐约约有笛声,那笛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而榻上的苏荃也睡得越来越不安稳。她额头布着汗,隆着眉,双手拽着被子。突然,她眼睛睁开,赤红的眸子在这夜里显得极为诡异。
院里一地白雪,树上,院墙上都铺满了,有个女子,立在院墙之上,一身青衫,玉簪绾发,手里拿着笛子正放在嘴边,笛声悠悠传出,但曲调却并不好听。
“什么人?竟然擅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