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抬头看裴清商。
今日他一身银底长衫,气质清冷。玉冠束发更显得他有着生人勿近的冷淡。
司邈邈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她今天穿着银底小裙,身石榴红的春裳,发髻轻绾。
她怎么知道裴清商为什么穿的跟她颜色一样!
司邈邈睨了殷月雅一眼:“巧合罢了。”
殷月雅显然不信,她拿手帕给自己扇风,一边哼声道:“你就是嘴硬。”
很快,她话锋一转:“不过也能理解,我听说你在京城大肆掳掠美男,裴丞相作为本朝第一公子,自然也逃不过你的毒手。”
司邈邈恶色瞪着美目,目光中盈着不满:“我何时强抢良家妇男了,我那都是欣赏,想请他们喝茶而已。”
不知怎地,司邈邈的目光又心虚地飘向走在前面的裴清商,她嘟囔一声:“何况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
殷月雅捻着帕子,她左右看看,靠近司邈邈低声道:“那我要是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大概也知道?”
司邈邈这才沉气定神看过去,她悠哉抱臂,挑高眉梢:“原来你是想求我办事来了,怪不得在这问东问西。”
司邈邈哼笑:“既然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殷月雅咬牙:“你想怎样?”
不等司邈邈回应,她就忙道:“我拿一个消息跟你交换行不行?”
司邈邈垂眸看着粉嫩的指尖,她拍了拍无尘的袖子:“我没什么兴趣。”
“你肯定会有的,有人在外造谣你的名声,你也不在乎?”
司邈邈嘁了一声:“我遭受的流言蜚语多了,要是每一件都在乎,那我早晚得气死。”
殷月雅观她面色,觉得司邈邈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但她依旧道:“你还记得陈秉生吧?他几个月前到江南跪在我家门口,自称是你养的面首,但因你始乱终弃、好色成性,所以他失宠了。”
司邈邈乍听这个名字,险些想不起来是谁。
还是陆小知在一旁提醒:“就是那个被邈邈你打包扔出京城的穷酸书生。”
司邈邈恍然大悟:“是他?”
随即她满面不屑,美目中光泽流转:“他居然在你面前大放厥词,分明是被我赶出京城,竟敢说是自己失宠,他得宠过吗!”
殷月雅嗤笑:“我就说,连我都看不的姿色,你会喜欢?他跪在我家门口,说是要用你的历年糗事,来换我给他一处安身之地。”
好个不要脸的陈秉生,走都走了,居然还想用她的事去她的冤家对头那里做交换?!
司邈邈捏拳:“当初就该把他千刀万剐了!”
殷月雅附和道:“我听他胡言乱语,想着你司邈邈就算脾气不怎么样,但品味应该不差,所以我把他毒打一顿赶走了。”
语毕,她扯了扯司邈邈的衣袖:“既然这件事我们观念一致,我也坦白告诉了你,那么你可以帮我查我的事了吧?”
司邈邈瞥她一眼,抽出袖子:“你那么有钱,自己去市井花钱打听不也可以?”
殷月雅面色一红,掩饰道:“我好久没回京城了,当然不如你熟悉这里的人。何况我找的这个人,是一位姑娘,我要是大肆张扬那不是坏她的名声?”
司邈邈听后惊叹:“你喜欢那个姑娘?”
殷月雅急了:“才不是!我抢了她的东西,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但我想还给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