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跳下马车,嘴里嘟囔着:“谢奶奶哪有你说的那么凶。”
她话音刚落就原地僵住,司邈邈和谢安澜在她身后跟着下了马车,看见眼前此情此景,三人心里冒出同一个想法——
快逃。
天色翻起入夜前的蓝白,谢府门口两盏大黄灯笼已经点亮,此时灯火如昼的府宅门口,谢老太太正拄着一把红缨枪站在牌匾下,她身后四个丫鬟依次排开,面无表情地捧着剑、刀、棍、鞭。
谢老夫人看见谢安澜从马车上下来,又见她这番女扮男装的模样,当即气的怒喝:“谢安澜,你离家两年,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闺秀不当,要去走南闯北学做男人,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还不跪下!”
谢老夫人虽满头华发,却不减威严,一声怒声震吼,直喊的人膝盖发软。
司邈邈惊地后退一步。
她印象里,游戏中的谢老夫人可没这么暴脾气啊!明明她记得是个慈祥和蔼,爱听戏的小老太太才对!
谢安澜朝司邈邈身后躲去,就差抱头求饶:“祖母!长公主殿下在此,您千万别动手。”
谢老夫人更是重重哼了一声:“长公主殿下多么可爱善良的人儿,结果跟着你成了什么样子,你是不是又想带殿下做什么坏事去?今天我就来教教你,什么叫谢府家规!”
她话毕,直接挑枪刺来。谢老夫人虽上了年纪,但身手灵活,一点也不输于年轻人。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司邈邈跟前,手里红缨枪翻腕横转,如游龙般袭来。
司邈邈惊喊:“谢奶奶,小心啊,刀剑无眼!”
主要是别伤着无辜的我啊!
“殿下您让开!让老身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
司邈邈欲哭无泪,她也想闪开,但该死的谢安澜抓的太紧了,她跑都跑不掉。
红缨枪擦着司邈邈脸侧钉入马车,谢安澜吓得抓着司邈邈衣袖不松手,那红缨枪就来回在她俩耳畔带着凛冽枪风刺来。
好几次,枪上晶亮的白刃都印出司邈邈惊恐地黑乎乎的鼻孔。
薛明珠蜷成一个肉团子躲在车底,呜呜地喊:“谢奶奶!安澜她知道错了,她还答应这次相看公子然后成婚呢!”
红缨枪停在司邈邈耳畔,谢老夫人看向司邈邈身后的谢安澜:“真的?”
不等谢安澜回话,司邈邈就狂点头:“谢老夫人放心,我和明珠一定好好看着她!她必定不敢再惹您生气了。”
谢老夫人将红缨枪一收,哼了声:“安澜,我看在殿下和薛姑娘的份上饶了你这次,下次你再敢不似个姑娘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改换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脸:“殿下,刚刚被老身吓坏了吧?老身向殿下赔罪。”
司邈邈赶紧拉住她:“谢老夫人言重了,都是为了安澜好,我能理解。”
谢老夫人邀请她们进府用晚膳,谢府内怪石树立,四处可见峥嵘的假山、盘石,整个家宅格局大气磅礴,是武家才有的感觉。
谢安澜被谢老夫人指挥去劈柴,薛明珠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跟着谢安澜去了后厨。
唯有司邈邈陪在谢老夫人身边时,老太太笑眯一双眼,递给司邈邈一盏热花茶:“殿下,您实话告诉老身,安澜她到底是为何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