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王皇后语气冰冷的道:“依我看,你身体好的很呢,要不然还有气力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皇后殿下息怒,奴婢不敢,”武媚委屈的求饶道:“奴婢身份卑微,哪有资格在陛下面前说话。”
“哼,你以为我还不知道?若不是你家侄儿在陛下面前多事,那得罪人的差事怎会落到元亨头上?”王皇后越说越气,厉声道:“你可知,这次为我王氏柳氏惹出多大乱子?
我好心好意把你从感业寺接回皇宫,视你为自己人,将你侄儿安排到元亨麾下效力,原也不指望你们对我感恩,可你们家人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好好在佛祖面前跪着,仔细想想你们家人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我一番好意。”
“皇后殿下……奴婢知错了……”武媚可怜巴巴的看着王皇后。
所谓“午课”就是让她跪在佛祖面前,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等让她起来的时候,双腿都麻木的不会走路。
王皇后并没有理会武媚的求情,扭过脸去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碗参汤浅饮一口,然后冲武媚摆了摆手。
武媚知道今日还是逃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宫殿佛堂的佛像前跪下。
这一跪就是近一个时辰过去了。
她只觉得双眼冒金星,双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身体摇摇晃晃,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几欲呕吐。
看守她的宫女也得过武媚的好处,见她气色不好,赶紧急匆匆的跑回王皇后身边道:“皇后殿下,那武媚状况不对,恐怕要晕倒了。”
王皇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哪会有事?
他侄儿多事,坑害元亨,一句话不知惹出多大乱子,就算杀了那小鬼头,都难抵万一。”
这时候,突然有个小宦官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道:“皇后殿下,方才奴婢听师父说,柳郎君在公堂上大发神威,把三法司官员驳斥的哑口无言,”
“这……你这话,可当真?”王皇后心里一惊。
“那前去听审的,是奴婢师父的朋友,此言千真万确,”小宦官笃定道。
“那奴婢可说过,三法司官员是否恼怒异常?”
王皇后一直在担心,柳嘉泰得罪三法司,会把大批主管司法的官员推到对面萧氏阵营去,如今看来,这个担心要成为现实了。
被当堂驳斥的哑口无言,岂有不着恼之理?
元亨,怎么不长脑子?
“没有恼怒啊,”小宦官道:“听师父说,柳郎君又非无理取闹,而是证据确凿,令三法司心服口服,三法司官员自然不能着恼。
师父还说,圣人为此龙颜大悦,还要赏赐柳郎君呢。”
“当真?”王皇后激动的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宫内的女人,自然希望自己娘家子侄在外朝建功立业,她们也会感到与有荣焉。
即使是母仪天下的王皇后也不例外,要是她的外戚之中也能出个卫青霍去病之流才好,如此宫内宫外联合,互有裨益,才是家族兴盛,长久不衰之道。
柳嘉泰既立了功,得皇帝赏赐,又没得罪什么人,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说来,武家那小鬼头的胡言乱语,反而令元亨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