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晋到达城主府门前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似乎受了伤,按着左肩唇色苍白。
那人见了他,登时戒备起来。
“你究竟是谁,为何还在这城主府门前?”
“这么说,你知道我们是何时离开的城主府了?”
雁蓉垂眸沉吟片刻,是她仓促,竟暴露了自己方才曾经瞧见钟楼上有人。
城主府的暗道她略知一二,只知道暗道的另一头便是那座钟楼。
不久前有人进了暗道,随后又瞧见钟楼上有人,可不就是这群人循着地下的暗道到了那处。当不曾想到是,这个最为棘手的男人竟又回到了城主府。
“怎么,想救你家主子不曾救出来?看来你知道绑走你家主子的是谁喽?”
雁蓉思绪一顿,心中大骇。
这一切他是如何知晓的,又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可是在想我究竟知道些什么?”
“可知道城南那间院子,多年来只有一位丫鬟住着,不见旁人。我便是那间屋子的主人。”
“那你觉得,我又该都知道些什么呢?”
“自然是对这临安城内的一切了若指掌。”
雁蓉知道那间屋子,曾听主子提过,要她留意那间屋子主人的去向,若是那屋子的主人归来一定要告诉自己,后来却又说罢了。
主子很少拿不定主意,这才叫雁蓉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却不想,那间屋子原来住的是这样棘手的人。
可这临安城里不是曾有谣传说那里住着梁国来的贵人,招惹不得,况且听说那句话还曾是看守宅院的那丫鬟亲口说出来的。
又是为何,如今这宅子真正的主人反倒成了眼前这个朝廷派来的大人。
“若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或许能帮你救出你家主子,你觉得如何?”
“不必了,奴婢的主子,奴婢自己救,不牢大人费心。”
“哦?当真?”
“是真是假,也轮不着大人插手,这是临安城城主府的私事。”说罢,雁蓉便绕过了他往城主府去。
“的确是私事,依我看,有人想毁掉这座临安城,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吧,应该说,从三年前便开始了。”
雁蓉一顿,捂着受伤的肩膀,神情昏暗,许久都不曾开口。
周子晋接着道。
“若我没有猜错,你家主子应该是不愿这临安城被毁在那个人手上,这才冒着危险将那个人囚禁在城主府底下,假扮于她,不知本官可有说错?”
雁蓉仍旧垂着头,心中的却震撼早已不能用言语表达。
“非但如此,我还知道,绑走你家主子的应当就是山上的那位二当家,不过本官以为,那位二当家应当是认错了人。”
“无奈你想救人,却被二当家打伤。”
“至于你能平安归来,想必是你说他们绑走的不是真正的城主,但那二当家的不信,要你那处证据来吧。”
“是以,你便又回到了这里,打算将那个真正的城主带出来。”
雁蓉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位大人果然是个可怕的对手,难怪主子曾言,若他回到临安城,格杀勿论,想必就是怕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大人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还知道些什么?”
“暗牢里的那个人我们自然是见过了,并且才将她放出来,她便劫走了我的人。”
“凭你,绝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所以本官已经救了你一次,理所应当,你也应该还本官一个人情。”
雁蓉终于抬起头,侧眸回望。
“雁蓉的命时主子的,等雁蓉救回自己的主子,自然会将这条命还给你。”
“雁蓉绝不会容许他人威胁到主子。”
周子晋单手别在身后,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