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提起钟楼自然要说到那个建起这座城池的那位公子了。”
“传言,终究也只是传言罢了。”
“临安陷入之后,我和娘亲便走散了,而后四处为家,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说,临安那个地方建起了一座城。”
“我年纪尚小,不过十二岁的年纪,惦念着走散的亲人,历经千难万苦也要回到此处。”
“那个时候的临安城已经建成了,城门口站在一位白衣男子。”
“他低下头,摸了摸我的脑袋,牵起我的手将我带进了这座城里,弯下腰对我说。”
“不用担心,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老妇坐在小杌上背靠院墙,提起那位城主的时候,昏花的眼中熠熠生辉,像是在怀念却又不止是怀念。语气也颇为温和。
没过多久,像是察觉到自己失态那般,恍惚回过了神来,目光在几位年轻人身上转了转。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那般继续道。
“那个人,正在为这座城的名字而烦恼。我告诉他,以前的这里叫临安。他便说,既然片土地先前有过一个名字,那就叫它临安城吧。”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这里。。。”
“等一等。”这一次打断老妇讲话的却是周子晋。
“本官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老人家可曾见过那位城主的真容。”
老妇哼了一声,却不知是因何而不悦,似乎是为了周子晋打断她说话一事,又似乎是因为周子晋这一番问话。
“自是不曾,我最初见他的时候,他便已经带了面具,之后再不曾摘下过。”
周子晋挑了挑眉头但未曾再说些什么,看神情却是不太相信。
老妇斜了那周子晋一眼。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知道这钟楼的由来,若是想,就莫要打岔。”
“自然想知道,老人家请讲。”
见周子晋悠悠陪了笑,老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说到临安建起这座城之后,许多人都闻讯而来,不过那时,城主立下了规矩,但凡进入这座城的人必须服从他的安排,不得随意打架斗殴,不得随意做伤害他人之事,不得做鸡鸣狗盗之事,不得随意伤害他人,不得触犯城主立下的城规,否则便要被赶出城去。”
“那些人自然不答应,硬要闯进城门去,即便这座城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城主自己掏银子建成的,可他们打不过城主,别提数十个,便是再来数百个也打不过城主一人。”
“可他们都是被逼走投无路的人,天下除了这里哪还有他们的安身之所,而城里有这免费的住所,只要立了字契服从城规,便能领到一块身份牌入住城中,领一份活计便能免费分到一见屋子。天下哪里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
“渐渐的,那些人也就都答应了。”
“谢寰有话要问。”
那老妇淡淡瞥了谢寰一眼,反问道。
“可是要问,城主不过一介凡人,如何凭借一人之力筑起这座城池?”
谢寰怔了怔,不曾料想老人家竟事先猜出了她要问些什么。
“你们莫不是望了,此处还有一群被大周流放至此的囚犯。城主大人买通了那几个官吏,反正他们到了这边境之地,也什么都管束不了,如此还能得些银子傍身,自然也就对那位城主大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人家抿了抿唇,接着道。
“这下你们都知道这座城是如何建起来的了。”
“后来,城池建完了,里头却空无一人,城主大人分了那些人没人一间屋子,又给他们银子四处散播临安有座城池的消息。
再后来,临安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却始终井井有条。城主不但治民有方,更是精通商贾之道。”
“得以住进这座临安城,有一个安生之所,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十分感激城主所做多为,于是那些会武功的主动请缨做了巡城守卫。一日十二个时辰自觉轮班交替,百数十人就这般日日夜夜守护着城中安宁。”
“遂以,即便是处在这偏远之地,处在诸国交届之地的临安逐安定渐繁荣起来,各国来的异货总要从城中经过歇脚。就在这个时候,城主做了一个决定,正是这个决定才使得临安能成为三年前的临安。
城主决定,在城中免费给与商人镖护落脚之地,并保护他们在城中的安全。而且出了城门之后可保他们方圆百里内的安宁,却不可在临安城外的方圆百里内做交易。”
“想必你们也都瞧见了,临安城方圆百里不是荒漠便是毫无人烟的官道,这个条件对那些来往的商户而言,不仅仅是打消了他们的顾虑,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大便宜。要知道,往日就行商最为困难的也就数那流风岭,还有这身为大周流放之地的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