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寰连忙将人拦下。
“放心,不会有危险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寰的目光仍旧落在墙角那个女子的身上。
“再说了,你若是靠近,只怕会吓着她。”
祝南风这般手握剑柄大步流星的姿态可不像要好好说话的样子。
“可是。。。”祝南风仍是放心不下,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不是故意装疯,怎能让公主冒险。
“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过凭你们几个的身手,一定可以保护我的。”
“你就站在此地,不能再靠近,再靠近怕是真的会吓着她。”
望着二人一来一往在牢中的互动,宁仓不由的瞥了眼身旁的主子,却发现主子似乎在笑。
他举着烛火站在主子身前一掌的位置,昏黄的烛火下,主子的笑容越看越是怪异,三分讥笑三分淡漠三分寒意,比起寻常冷冰冰的神情,能笑已算是十分难得了。
除了一种情况,那便是主子的心情十分不美秒的时候,不愉快的程度仅次于生气,才会想笑得如同这般。
“怎么,我脸上挂了东西?”周子晋横眼扫过来,宁仓不曾来得及避开目光,一时间被那突然而至的冷言冷语泼了个临头到脚。
“宁仓逾距还望主。。。大人恕罪。”
“看来四十鞭还是不够,这般皮糙肉厚,便是再加个二十鞭也是吃的消的。”
宁仓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便是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也能一眼望见。
周子晋心头的郁火浇灭了不少,伸手取过宁仓手中的蜡烛。
“下去领吧,有祝大人在,又岂会用得着你保护公主。”
宁仓僵了僵,主子果然是生气了。不过为什么领罚宁仓却是彻底明白了。主子这是在责怪他未能尽职保护公主这才给了那个人机会接近她。
看来这暗劳建得仓促,牢门竟是向内而开的,要知道,这地牢里的门可都是向外打开的,便是怕那些囚犯逃狱闹事,若是牢门向内而开,遇见那样的状况便是关也都关不上了。
谢寰停下来的时候,正巧听闻外头两位的对话,却是不曾放在心上,缓缓走上前去,在她身前不远处蹲下。
谢寰轻轻拨开她披在脸颊两侧的长发,见她只是微微闪避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这才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去她脸上的脏污。
许是常年不见阳光,藏在脏污之下的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白。
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为了不弄伤她,也为了不吓着她。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都走开。”
不知看到了什么,女子忽然大叫起来,双手在空中乱舞,甚至捡起地上枯败的稻草扔想谢寰。
混乱中,谢寰手中的帕子被打飞了出去,整个人也因为受了惊吓向后摔去。
周子晋不是何时到了她身旁,扶着她的腰身帮她稳住了身躯。
谢寰一只手撑在他胸膛上,在二人之间拉开距离,看了看地上的哭喘不停的女子,又望了望身后的祝南风。
祝南风仍旧是一副呆愣的神情站在方才那个地方,不曾前进亦不曾后退,只是目光死死盯着墙角的女子,腰间的剑已然抽出了半分。
想来便是他拔剑的动作吓着了这位。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祝南风为何会是这副神情。
“怎么,祝大人这幅神情是见着鬼了?”周子晋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
祝南风当真是吓傻了,平日里面上恭敬的人竟是不曾回答他的话,好半晌才对着墙角的女子问了句。
“你究竟是谁?”